今天李匮的脸格外阴沉,好像所有人都欠着他几百万吊钱似的。这让所有熟悉他的人都讶异,这位天子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心机深沉,喜怒不形于色!什么事能让他连脾性都改了?怪哉!
经验是,在一个人生气的时候千万不要随便招惹他,哪怕你是出于好意去开导。
事实是,偏偏就有人不识趣,结果就闹了个灰头土脸。李匮也没把他怎么样,只是一直沉着脸用半死不活的眼神看他而已……
笑话,老子难受的要死了,难道就因为你几句不疼不痒的话豁然开朗拨云见日了?诚心添堵么不是!
李匮盘坐在炫火墙前,手中羽扇搭在膝盖上,尽量克制自己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那薄薄的嘴角依旧在极其细微地连续抽搐着,就连闭着的眼皮都时松时紧,分明就是怒不可遏了。
巨蟹、天蝎、摩羯、血旗!他在心中嘶吼,极度不甘心。这棋局自己布了几年了,废了多少心血和努力?结果就因为几个超然势力的突然介入,自己就要拱手相让!
好,你们财大气粗,兵精马壮,一来就把我们的缺口补上了,大大提前了实施日程,可也不能昧着良心把好处全收了吧?一点点汤水值得我绞尽脑汁么?太过可恶!
最可恶地是,自己还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
分明应该由我全权负责这件事!
他突然睁开双眼,眼中满是愤怒,根本压制不住!突然。他笑了。诡谲无比。没有声音,甚至没有人看到他笑。幸好没有,否则鸡皮疙瘩就要泛滥了。
也好,现成的肉是好吃啊,呵呵……
不远处邪俊一行也到了,就在炫火墙之前。因为这段特异的炫火墙长达三里,而翘首以盼等着进入的人却不多,充其量也就三百。所以倒是没有出现拥挤的现象。
这里大部分的人还是随后赶来的,之前拨云城中幸存的人本就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有伤在身,自然而然把日程延后了。
因为他们知道,冒冒失失硬闯那纯粹是找死的行径。除非脑袋被门挤了,否则绝对不会二到去送死的地步。
邪俊,你确定可以么?要不要我帮帮你?王铁柱粗声大气地开口,还在为昨天的事耿耿于怀。好不容易能跟邪俊交手了,结果却坐了冷板凳。尽管跟万剑一一番激战也挺痛快,不过总是有遗憾的——没能领教到那绝世术法。
王铁柱。你好像很得意。穆雪晴横了他一眼,道邪大哥好得很。用不着你关心。反倒是我要劝你好好保重,抓紧时间修炼,提高一分是一分,别还没进去就成了烤乳猪。
闻言,所有人眼睛一起瞪大,穆雪晴什么时候说话变这么刻薄了?
你敢骂我是猪!王铁柱本来不会轻易发脾气,但是看到别人戏谑的眼光,脸腾地就红了,开始向外喷薄高压蒸汽。
人争一口气,树活一张皮。若是开玩笑说说这些也没啥,关键是这丫头一板一眼,实打实地挖苦挤兑呀,这还能了得。如若今天把这口气忍下来,是不是以后每天会有人骑到老子脖子上拉屎,然后老子还要一笑了之?
对不起,我不该侮辱猪的。穆雪晴无辜的大眼一眨,一本正经道平白让一头猪蒙上不白之冤,实在太不应该了。猪,大多是比较低等的种族,被人饲以食其肉,这就够可怜的了,如果再……唉,实在是不应该啊。你提醒得对,我不该那么说,是我错了。
噗嗤,禾天哥第一个憋不住了,笑出声来。被王铁柱一瞪之下仍然收不住,但是又慑于他的气势不敢笑,于是就一头扎进了麒麟獒犬的毛发里打滚。
这一下可了不得了,麒麟獒犬本来不想笑,结果一个‘大跳蚤’蛮不讲理地钻进自己的毛发里给自己瘙痒,哪还受得了?也满地撒欢打滚,爆笑起来。直笑得肚皮翻天口吐白沫,委实痒痒得难以忍受。
结果就是禾天哥差点给活活压死、憋死。你以为麒麟獒犬打滚是为啥?止痒啊,所有的体重在此地重力的加持下一次又一次累加在禾天哥的身上,以后者目前的修为后果一想便知。那点没把那啥给挤牙膏似的挤出来。
黑鳞蛟和白虎看着有趣,也无所顾忌地笑起来。
于是乎,连锁反应就起来了。
王铁柱直接就气炸了肺,一张脸成了猪肝色,还是热气腾腾刚出锅的那种。穆雪晴这一番话实在有水平,不但又成功地骂了自己一次而且是以道歉的方式骂出来的,这就更憋闷了。刺儿是可以挑出来滴,但是若还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未免就太脑残了点吧?
他毕竟不是二百五,当然不会傻啦吧唧地往枪口上去撞。尤其,自己一个大男人难道要跟一个扶腰若柳的女孩展开口水战或者干脆大打出手?自己成啥了!
思来想去,貌似横竖都是自己吃亏!
穆姑娘,我今天才晓得你的伶牙俐齿。刚才是我孟浪了,我给你还有邪俊兄弟赔不是。哈哈他却是一笑,竟然反过来给他们道了歉。
不不不,是我不对,我不该骂你是猪的。虽然我说的是你可能被烤成猪,而不是真的想骂你是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