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秋月听到天际传来的声音,娇躯微微一颤。那声音即便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听到过,可是再一次入耳,依旧那般熟悉,竟真的是邪君的声音,而且,有人唤这声音的主人邪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真没有进入绝葬,或者说,是从绝葬死里逃生?!也或者是完完全全的巧合,根本只是相似的名字相似的声音?
韩秋月满怀心事却没有表露出来,依旧默默行进。干涩的风吹在软绵绵的白色薄纱上,印出了一抹香艳的唇痕。她的心底已不再如外表一样波澜不惊
……
跟邪君相识是什么时候呢,大概快一百年了吧?慢慢的,一些不愿触及的记忆潮水般袭来。
依稀可记,当曰自己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紧致长裙,温暖的阳光倾泻在习武场上,自己莲步款款,裙沿还沾染着穿树踏草而来的朝露。那天,自己的心情格外不错。
“哼,这个叫邪君的不知道是什么怪胎,快一百岁了居然还是这般模样,竟然长不大。”习浩大的武场一角突然有不和谐的音符出现,吸引了自己的注意。
“这是个野种,没人疼没人爱,生下来就被抛弃,肯定是个扫把星。”另一个人啪啪地拍打着邪君清秀的小脑袋邪笑着骂道。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却也足以让万余人听得清清楚楚。。
韩秋月娥眉微蹙,天鹅般洁白修长的脖颈转过来,正看到茫然无措满是委屈的邪君,以及那两个毒舌男。邪君是被她捡回来的,那时他遍体鳞伤只吊着一口气,是被巨雀星上的原著居民殴打所至。因为邪君一百多岁了从来没变过样子,被认为不祥。
她救回邪君的印象并不深,因为当时后者太过肮脏狼狈,只是将他救回来就交给了其他好说话、易相处的长老照顾,时隔三个月,这是第二次看到他。
出乎她的意料,这小家伙的伤竟然全好了,恢复得相当完美,还是个极为俊美的瓷娃娃,但是他两眼中始终有一种阴郁之气,让人不由得心生疼惜。
这两个毒舌男她认得,一个叫张威,一个叫田力,都不是巨雀星域的人。事实上,在此修炼的,但凡有不俗资质的,都是其他势力来此探寻星辰纲之秘的卧底,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天阙宫真的已经没落了,只缺最后一根可以压死这头跋涉过无数岁月骆驼的稻草,它便可以真正的分崩离析。
她被天阙宫宫主王玉清寄予了极大的厚望,希冀她能够力挽狂澜……
韩秋月快步走了上去,直接点着两人的鼻子骂道“你们这些渣滓才是有爹生没娘养的野种,长这么大除了欺负弱小你们还会干什么?欺负他很光荣吗,你们很有成就感是吗?当着这么多师兄师妹的面挨我的骂又有什么感想?你们是聋了还是哑了,怎么不说话了?!张威,田力,你们倒是说话啊!”
韩师姐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势,咄咄逼人?以前从来没听过她说脏话啊。很多人都吃惊,韩秋月对人待事一向都彬彬有礼,大度内敛,更不见她发过脾气,今天倒是大开眼界了。
有许多人窃窃私语,认为韩秋月心情不好,这俩人是撞枪口了。也有人认为她是见义勇为打抱不平,有的则嗤之以鼻,说她喜欢上了这个长不大的孩子……
韩秋月逃跑似的把邪俊带到了自己的闺阁,习武场上同门的各色眼光和谈论让她如坐针毡,她都不清楚当时是怎么了,居然说出了那样一番话。
“邪君,你别听他们胡说,身世的问题也不必苦恼。人活一世只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你爱的和爱你的人就足够了,不需要因为未知和不可知的事情自寻烦恼。你千万不要怪你的父母,最起码,在没有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你该感激他们,是他们给了你生命。”韩秋月把邪俊放在自己的床榻上,对邪君真的就如小孩一般。因为他的模样真的就十来岁的样子,很可爱,像一个小小的忧郁王子。
“对了,你多大了啊?”韩秋月皓齿明眸,在自己的闺中,一个孩子面前也没什么忌讳,把外面的衣裙褪去,露出里面如超短睡裙的一层薄薄衣服,领口有些深,能见到一许诱人的雪白。
“记不太清了,应该不少于一百岁。”邪君切怯懦懦,眼神很纯净,说起话来也奶声奶气的。他看到了韩秋月附身面对自己时领口中泄露的春色,但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就跟平时看自己的小鸡鸡一样的稀松平常。那时,他的心里年龄确实也不比十岁的孩子大多少。他没有修道,却活过了一百岁,不但没有衰老而且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成长!
韩秋月手抚额头发髻,有些尴尬道“你似乎比我还大啊。”
“那你要叫我哥哥么?”邪君眨着无辜的大眼,大着胆子问道。他还从来没遇到过如韩秋月一般温和有耐心的人,所以很愿意对她敞开心扉。
“呵呵呵,从明天起我教你修道吧,这样你就可以叫我师姐了”
“不应该叫师父的吗,为什么是师姐?还有,为什么你不叫我哥哥呢?”邪君有些窘迫的摸着鼻梁,因为韩秋月刚刚揪了一下,感觉她的手好滑,好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