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陈晓刀只是夹河市相邻一个县的小中草药二倒贩子。从丹参散户中收购丹参后。倒卖给比较大的贩子。然后那些大贩子再卖给制药公司。陈晓刀一直有个愿望。就是能成为一个大草药贩子。整车整车的拉着草药到制药公司出售。大把大把的赚票子。但是他因为缺乏资金。所以这个念头也只能成为他的空想。
然而。当陈晓刀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知赵庄和将军堂有大量的丹参沒有销售渠道后。马上感到自己的机会來了。
陈晓刀先找到了将军堂的支书包大友和赵庄的主任尹大发。将两位村领导约到芙蓉镇聚香斋大酒店山吃海喝一顿。吃饱喝足后。陈晓刀将二十万元现金推到了包大友和尹大发面前。
包大友和尹大发一愣。问陈晓刀这是什么意思。
陈晓刀很坦诚的告诉两位村干部。由于他资金不足。所以无法一下子将村民的钱一次性付清。需要将药材卖给制药公司后。才能完全支付乡亲们的丹参钱。希望两位领导能说服乡亲们。让他先把药材运走。然后再付款。而摆在桌上的这二十万算是他付给两位村领导劝说乡亲们的辛苦费。也算是这次买卖的回扣。
包大友和尹大发看到眼前厚厚的百元大钞。马上双眼放光。连声说沒问題。说服乡亲们的事情就包在他们身上了。
于是。包大友和尹大发回到村里后。便马上动员乡亲们将家里的丹参卖给陈晓刀。并且信誓旦旦的表示。陈晓刀是个讲究人。绝不会坑害大家。用不了几天。只要陈晓刀将这些药材脱手后。马上足额的将丹参钱交给大家。
乡亲们虽然有些不相信陈晓刀。但包大友和尹大发都大包大揽。为陈晓刀做担保。而且除此之外。他们也确实再也找不到别的销路。所以最终大家还是把家里的丹参都卖给了陈晓刀。
乡亲们将丹参卖掉之后。就一直等待着陈晓刀來给他们送钱。但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直到一个多月过去了。他们再也沒见到陈晓刀。大家这才慌了神。意识到他们可能被陈晓刀骗了。
感到受骗的乡亲们便整天到包大友和尹大发家里闹。推着他们赶快联系陈晓刀。可是让大家感到绝望的是。无论是包大友还是尹大发都告诉他们。他们联系不到陈晓刀了。陈晓刀好像从人间蒸发了。
如果这时候。包大友和尹大发主动向公安机关报案。或许能将大家的丹参款追讨回來。但是两个家伙害怕此事一旦经官动府。自己吞下去的十万元要吐出來不说。可能还会受处分。
再加上两个人一向在自己村里骄横惯了。说一不二。认为即便这笔款子最终讨不回來。村里的这帮泥巴腿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來。于是两个人对此事都选择了沉默。谁也沒有主动去追讨陈晓刀的欠款。更沒有报警。
不得不说。这两个家伙预料的的很准确。乡亲们闹腾了一段时间。看到确实沒有希望将自己的丹参钱要回來。便渐渐绝望了。几年过去。他们更是对那些丹参款不抱有任何希望。
如果事情就这样过來。包大友也不会知道陈晓刀现在的下落。然而好像冥冥中自有天定。今年年初。他到临河省省市临河市办事。竟然见到了陈晓刀。
当时。包大友正站在路边等公共汽车。忽然一辆宝马轿车从他身边驶过。里面有人朝外吐了口吐沫。好巧不巧。一阵风吹來。吹了包大友一脸吐沫星子。
包大友在将军堂一向说一不二。哪里受过这等气。当时气的对着轿车尾巴破口大骂。他本以为那辆车子根本不会理他。很快就会跑远。自己对着人家的车屁股骂娘。也就发泄发泄算了。沒想到他正骂的痛快。前面的车子忽然停下了。
接着包大友就看到从车子里走下三个脸带墨镜。身穿红色皮夹克的年轻人。沉着脸朝他走來。
省城不是将军堂。包大友一看來者不善。心中忐忑。撒丫子就想跑。然而还沒等他开溜。三个年轻人就几个箭步蹿到了他面前。逮住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包大友也不敢还手。只是蹲在地上抱着脑袋挨揍。最后索性抱住脑袋倒在地上装死了。
三个年轻人看到包大友不反抗。打着也沒劲。便停了手。准备离开。然而就在此时。从车上又走下來一个中年人。迈步走到包大友面前。冷笑着说道:“包大友。还认识我吗。”
包大友心中一阵疑惑。心想自己在省城也沒认识人啊。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于是便状着胆子抬头打量了一下站在他面前的中年人。
一看不要紧。包大友吓一跳。这人赫然就是当初坑了将军堂和赵庄丹参户的陈晓刀。
“你。你是陈晓刀。”包大友迟疑的问道。心里也有些纳闷。陈晓刀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牛逼了。他不就一个小小的二倒贩子吗。
让包大友郁闷的是。他的话刚说完。肋巴骨上就又挨了一脚。一个年轻人冲他吼道:“操你妈的乡巴佬。陈总的名字是你叫的吗。再叫老子踢死你。”
吓得包大友连忙闭嘴不说话了。省的又挨揍。只是用敬畏的眼神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陈晓刀。心里猜测着陈晓刀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