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清阳的脸上,让他脸上的每一个毛孔每一个表情都清楚的呈现在众人的面前,只是自始至终都未见什么大怒,将战熊压在砖下之后也没有什么喜色,他一直都是那样淡淡笑,仿佛一切都已经注定了一般。然而月獬的师父,那位有着一双小眼睛和枯黄头发的老者则是看到了清阳淡淡笑容下的杀意,他突然感觉到害怕。他的双眼对上了清阳的双眼,只觉得清阳的眼中有着穷无尽的力量朝他压来。
他心中大惊,心道:“此人竟是已经能够将民意尽归为己用。”他又抬头看天空,在他的眼中,竟是发现天空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层红色的云,那与太阳的光芒相连相融。原本看上去那根本就无法聚集的人间之气竟是连成了一片,呈绵绵不尽之势。
“在此处,不可与之为敌也。”老者心中骇然的想着。
突然,月獬想要说话,他连忙一步上前,先开口说道:“未曾想虎陵竟是道友的道场,贫道师徒多有得罪,还望道友宽宏。”
清阳淡淡的应了一声:“哦,我才从外面借粮回来,不知道这位道长怎么得罪于我了?道长还请说来听听。”
他这淡淡的声音在月獬听来是一种莫大的讽刺,他心中怒生上涌,正要说话,在他身前老者已经传音道:“殿下,暂且忍一忍,待我们离开这里再说。”
“他不过是一个人,纵然有些道行,又如何是我们三人的对手,更何况你刚才不是说他的法力并不高吗,现在既要压着战熊,又哪里还有多少法力来与我们斗?”这是月獬传音回那老者,他的原本对于这位师父的尊重这个时候仿佛都不见了,好在他的师父也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又或者听到了当没有听到。
老者心中叹了一口气,想着自己这位弟子虽然已经结了金丹,但是眼力却还差了许多,那个那战熊可不是被那位清阳王子用法力压住的,压住他的正是被他打败了、激怒的一城之人,是那王宫百十年来累积下来的王气。
他再想要劝月獬忍一时之气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月獬大怒的一步向前,指着清阳说道:“听闻你有一法可唤九宵雷落,我倒想要见见是不是真有。”
清阳说道:“这可不是你想见就能够见得到的。”
“哦,那要怎么才能够见到?”月獬笑着问道,他的笑容之中满是怒意。
“等你能够走到我的身边的时间,你就能够见到了。”清阳说道。
“哈哈……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遇到比我还要骄傲的人,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月獬话落之时,已经一步跨出,这是踏星步,取的是一步可踏星辰之意,修行以极致之时不但能够一步千里。同样的,这是一种杀敌的手段,现在的他可以一步将十余里外的山踏出裂痕来,不光能够踏山,而且能够踏人。
他想的是这一脚便将清阳踏成尘埃,可惜他的愿望无法实现。教他修行之法的老者伸手一拉却没有拉到,实际上月獬本身对于法术的应该已经比他高了。
刹那风起,云涌。
风云变换,改天换地。
原本的清阳不见了,在月獬的眼中整个虎陵大变样,原本还是到处都是破屋的虎陵城变成了一座街道整洁安祥的城池,而他身上的灵力也刹那之间消失了,高高跃起的身体掉了下来,踩在地上,那平整的大地没有半点改变。
他们眼中的世界改变了,可是他们却觉得自己再清醒不过了。然而,他们无论如何清醒,也无法走出这个由清阳演化出来的虎陵城了。
一转眼数年。
王子殿下回来了,并且一回来就将原本高高在上的人一行人制服了,其中一个压在了砖石之下,现在每一个到王宫前的人都能够看到,那里有一个人扒在地上,做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样子,脸上有着愤怒凶恶之色,只是这个看起来已经是雕塑一样的,他成了这大地的一部分,而在他的背上只有一块小小的长条石砖,砖是青黑色,上面有着两行字:“一意一斤重,虎陵子孙绵绵亿万重。”
这砖上的字并没有多么的深奥,而是用虎陵国的文字书写在上面的,虎陵的人大多都能够认得,即使是不认得,听人一说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清阳写这字的时候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写的,看到的人并不多,但也不少,并没有什么惊世的光华出现,看到的人说,当时的清阳以指凌空而写,一挥而就,写完之后笑了笑就回去了。
但是因为这砖上写的‘虎陵子孙绵绵亿万重’这几个字在虎陵的人们看来意义很好,那些一时没有子女的人竟是来这砖前上香,引得慢慢来这上香的人也就多了。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子孙能够绵绵不绝至亿万重。
城中的屋子倒塌的已经全都重建了,而城墙也已经在重建了,不过,清阳并没有去用法术来建,因为今日他用法术建了城墙,他日若是有人来攻,也就能够通过破他法术的方式轻易的破了他的城墙。
这些年来,老天似乎在眷顾着虎陵,也许是前些年虎陵的灾难已经承受的够多了,这几年来一直很平静,不过,城中却一直有三个人在转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