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张娟的声音小,若不是张扬现在的感应力教以前有很大的变化,几乎就不能听见她这仿佛呓语的声音,
“怎么了,”
即使是在黑暗中,张扬依然可以看到小丫头蹲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膝盖,头发垂在前方将面容掩盖,配合着这阴暗的气氛,很有种贞子的味道,
“哥哥,我们还能活下去吗,”
说着,张娟伸手在两眼间使劲擦着,到底是小姑娘,在这个黑暗的监牢里,她的心防已经完全崩溃,剩下的是满满的恐惧,
就在不久前,突然有几个家伙冲到他们暂时在血盟中居住的院落,二话不说就将她跟父亲逮了起來抓到了这里,他们一时间都懵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带到在这监牢中看到张扬的时候,两人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原來他们的处境已经这般危险,
根据张扬所说,现在扬州盛传张扬就是血盟的代表人物,而群起响应,不管这是不是事实,他们利用张扬在民间的声望总是真的,若是有朝一日,朝廷…..
他们,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孽子,”
张明远一声暴喝一声,之后颓废的坐在了地上,整个人都萎靡了起來,在他心里已经绝望,
当初知道张扬和血盟有纠葛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整天都在提心吊胆,他只是大唐里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并沒有那么多胆识那么多雄心,他只想一家人在一起简单的安定的生活,难道就这么个要求老天都不能够满足他么,
现在他的儿子,已经上了血盟这条贼船,这时候怎么可能逃离,一旦朝廷攻來,那么迎接他们父子的将是灭亡,沒有商量,
看着张扬,即使是在黑暗之中,但是张明远还是能够清晰的描绘他的轮廓,从眉眼到鼻梁再到嘴巴,这是他的儿子,他的每一个地方他都熟悉,但是现在,张明远感觉怎么也看不够,他害怕之后再也看不到了,自己,再也不会记得他的摸样.
虽然对着张扬暴喝,但是张明远知道,这不关他的事,只怪血盟太强大,他们惹不起,
“爹爹,”
张扬急忙來到张明远身边,盯着他的眼睛,即使监牢很黑暗,但是他们依然可以借助那微弱的亮光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扯起嘴角,张扬笑的很安心,两手紧紧抓着张明远的双手,四手相握,张扬能够明显感到张明远的颤抖,手很冰冷,
“爹爹相信孩儿吗,”
不等张明远回答,张扬笑了笑,继续说道,“爹爹认为孩儿是那种鲁莽的人么,孩儿怎么会拿着张家全家上下的人命开玩笑,”
张扬努力让自己的话说的很有诚意,无奈他人微言轻,张明远对于他说的这些话并沒有什么反应,因为张扬做过的不靠谱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能够抛弃一切出家这事儿都能够做出來,那么,还有什么是他不能不敢做的,在他看來,张扬说的话可信度太低,引不起他的兴趣,这小子只是在安慰他,他心里清楚,
“父亲,”
张扬换上了比较正式的称呼,语气也郑重起來,脸上不再是带着那种温暖人的笑容,而是一脸严肃,
被他的语气给吓着了,张明远赶紧盯着他,就连一边独自哭泣的张娟也挪到了他们身边,一双泪眼看着张扬,可以说现在张扬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他们,希望能从他身上看到奇迹,尽管这概率十分渺茫,
环顾四周,仔细感应,并沒有其他人在这周围,张扬伸手从胸口处使劲的掏,很费力的从里面掏出一块玉佩,
“啊,”
张明远惊呼出声,由于惊讶,他的嘴巴张的老大,手指着那块在张扬手中的玉佩,眼睛不住的在张扬和它之间打量,此时他的脑中嗡嗡一片,话都说不出口,
张扬淡定的一笑,果然,还是这家伙够分量,看看,一出现就将父亲妹妹镇住了,
张扬手中拿着的是一块玉佩,当然,这不是一块简单的玉佩,
虽然张家现在已经落寞,但是作为一家之主,书香门第,张明远也不至于是那般毫无见识,一块简单的玉佩都能让他失神,恰恰是他有点见识,才会如此惊讶,
这块玉佩,在这黑暗的监牢中释放出淡淡的荧光,仅仅是这样或许会让张明远感叹这是块好玉价值不菲,但是,那玉佩边缘盘曲着的游龙是怎么回事,
不要告诉他这是蛇,仅此而已!
抱歉,他老人家还沒有这么老眼昏花,那装着大嘴做咆哮状的头,上面的两只角虽小但是像极了鹿角,身上的鳞甲,爪子,无一不再向自己证明着它的身份,这是条龙,
张明远的眼睛蓦然睁大,这是龙,在这个时代里,还有谁会佩戴龙这样的饰物,答案不言而喻,
他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盯着张扬的目光极为陌生,
啪,
监牢中突然想去一巴掌声,于此同时,张扬捂着自己的左脸颊傻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