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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枫锦似乎直到此刻才发现她身边的男人。从她步入会场那一刻起,他整个人就不会动了,只有目光紧紧追随,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已远去,只有眼中心中那个深爱的女孩,他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在注视她。
“这位是……”眼前的男人气势沉冷,慵懒的目光状似随意地落在他身上,却让他倍感压力,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危险人物,一个他绝对惹不起的人。
“他是我男朋友。”安以默对着殷煌甜甜一笑,转而对呆立在侧的男人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先离开了。”
她就这样挽着身边英挺的男人从自己眼前走开,一如当初他挽着安然从她面前走开一样。是他先放弃了她,把她从自己的生命里狠狠推开,直到失去才蓦然醒悟,曾经被自己放弃的才是生命中最美好的。原来这就是报应,无论当初还是现在,他都不曾快乐过,可她却早已放开。是他自作自受,是他对不起她,爱情最痛苦的莫过于一个伤怀,而另一个早已释怀。
从头到底,殷煌都没说过一句话,更没有因为安以默承认他是她男朋友而高兴。之前还不许他公开两人的关系,那刚才又算什么?自己可笑的当了一回示威品?还是催化剂?也许只是她拿来刺激那个男人的道具。各种晦涩的情绪几乎要把他吞没,他恨不得冲过去把那男的给杀了。
“他以前是我的男友,那天吃饭时遇到的醉鬼也是他。”
细细柔柔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带着一丝伤怀。
轻轻搂住她,带着疼惜和宠爱,他在她耳边放柔了声音:“我有的是时间等你慢慢告诉我。”
她肯主动告诉他与那个男人的关系这就够了,虽然只是简短的一句,却足以扫除他心里的阴霾。
音乐声渐渐响起,他带着她起舞,舒缓的节奏,舞出旖旎的风情。在灯影斑斓下,他的强势踩过她的柔顺,她的前进踏过他的退让。
安然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相拥起舞的样子,而另一头的李枫锦,她深爱的男人却像一尊石像一样痴痴凝望那抹紫色的倩影。
“想重温旧梦吗?”
李枫锦怔然看向安然,脸上划过一丝狼狈。
精心描摹的双眼闪过一片阴冷,挽上他的手臂,她连假笑都懒得奉上:“跟我来。”
一曲结束又换过一曲。
身边忽然响起一抹娇俏的声音:“小默,不介意交换舞伴吧?”
安以默抬头,正撞上安然似笑非笑的目光,一眼瞥过她身边的男子,他眼中的渴盼让她下意识皱眉,。
“为什么要不介意?我还没跳够呢!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再去另寻舞伴吧!”不等安然反应,她拉着殷煌翩然旋身,紫色裙摆漾起一片银光璀璨。
安然气得脸色青白,狠狠瞪了身边显得魂不守舍的男人一眼,愤然轻嘲:“看什么看!她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你还打算为她守身如玉?真是可笑!”
安然恨他,恨这个自己怎么掏心掏肺都不给她任何回应的男人。虽然他就在自己身边,可他的心从没有一刻在她身上。他待她很好,很温柔,几乎百依百顺,甚至怎么骂他都不还嘴,可他不碰她,从不碰她,以种种理由拒绝她,以为她不知道吗?他守着他的坚持,以为这样就能再回到那女人身边,像条狗一样。她安然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她为什么要让自己活得这么卑微,只为了乞求这个男人的爱情。
既然李枫锦都打动不了安以默,那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殷煌被市长和叶向北请去书房商谈土地买卖事宜,安以默跳舞跳得脚疼,正好找个角落坐下来休息。
“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你,这儿来的可都是上流社会的人物。”
偏偏有人不让她如意,非要来打扰。
安然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目光似笑非笑,嘴角勾着轻嘲。
她笑笑,没有搭话。
“怎么不去跳舞?”安然优雅地在她对面坐下来,目光随意地掠过舞池。
“脚疼。”她言简意赅,不想深谈。
“是鞋子不合脚吗?不合适就不要硬撑,表面华丽的鞋子看起来很美,也要有同等尺寸的脚去匹配才能相得益彰,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灰姑娘都能穿得上水晶鞋的。”安然一语双关。
她暗自叹息,不明白安然为什么处处针对自己,被抢男朋友的是她安以默好不好,她才是那个应该生气的人吧!
“灰姑娘能不能穿得上水晶鞋我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那两个坏心肠的姐姐是绝对穿不上的。”不想再听安然夹枪带棒的冷嘲热讽,安以默微笑着起身,略一颔首,“失陪!”
紧握着扶手的芊芊玉指泛着可怕的青白,鲜红的丹蔻与苍白的指尖形成强烈对比。
“安以默,其实你也变了。善良纯洁的灰姑娘何时也变得牙尖嘴利,言语刻薄了?”一转头,安然的目光怨毒地射向一直躲在露台上偷偷注视着安以默的男人。
“怎么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