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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了,一看是赵俊宇,连忙接起。
“你在哪儿?”
“呃,盛天门口。”
“还没回家?你没事吧!”
“没事,我正在等公车呢!”
“事情解决了吗?”
“……嗯。”
“这么晚了等公车不安全,打的回去吧!我给报销。”
“公款报销?”
他一本正经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公事找校长报,私人业务赵俊宇给报。”
安以默笑:“那好,我以后天天打的上班,。”
“嗯,其实我更愿意做你的御用司机。”
“可是,我早就有御用司机了。”
“哦?”他的声音瞬间低沉了几分。
她忍着笑一本正经:“我非但每天有司机接送,而且还有一大帮人陪我一起坐车,解闷。”
他愣了一下,随即低低浅浅地轻笑出来。安以默也随之一笑,感觉心情没那么压抑了。
“还会开玩笑,看来你真没什么事了。”他忽然语气严肃起来,“小默,以后有事的话就找我,我很想帮你,不要一个人挨得那么辛苦。”
安以默吸吸鼻子,竟觉得在他面前会不自禁流露出一丝软弱,她分不清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只是觉得很安心,很平静。
“好。”她轻轻地说。
一阵夜风吹来,暑气已消,竟是那样清凉。
星期一,安以默有护导,早早来到学校,站在校门口迎接一个又一个可爱的孩子踏着朝阳步入校园。可是直到校门关闭,第一节课开始,她都没有看见小蔚。
安以默很担心,想到那天晚上和殷煌摊牌算是彻底撕破脸了,那个变态会不会把气撒在小蔚身上?她越想越心惊,忙掏出手机给殷管家打过去,可对方只说小蔚病了,在电话里请了个病假就挂了。安以默还是不放心,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就闪人了。
她心里着急,也顾不上坐公交车,伸手拦下一辆出租,报出新生登记表上小蔚家里的地址,出租车载着她呼啸而去。
小蔚家离学校很远,计价器跳到87元,车子才在山脚下停住。
“小妹,车子只能开到这儿,往上就是私人领地了,外来车辆禁止驶入。”的哥指着外面的一块牌子转头对安以默说。
安以默付钱下车,的哥离去前还非常好心地提醒:“这座山不高,沿着这条盘山车道往上大概走半小时就能到了。这山属于私产,路上应该没什么坏人,挺安全的,你放心上去吧!就不知道什么人这么有钱,买下整个山头。呵呵,拜拜!”
安以默心情复杂地看着山路,脚下踌躇起来。如果看到小蔚真的因为被虐待而没法来校上课该怎么办?打电话报警?也许殷煌根本不会让她看到小蔚,也许他会让小蔚转校,也许他会用各种手段打击报复。安以默犹疑着,最终决定不管怎样还是要上去看看,至少要知道小蔚的情况。
她握紧拳头,大步往山上走去。吭哧吭哧走了20分钟的上坡路,小腿肚子都抽筋了,好不容易转过最后一道弯路,眼前豁然开朗。前面是一片开阔地,方圆之内别说是棵树了,连花花草草都没有。脚下延展出去的是一片未经打磨抛光的花岗岩石,与山体的颜色倒十分接近,感觉整个山头被人硬生生给铲平了,只在崖壁象征性地围了一圈精美的护栏。
在这片似乎凭空而出的空地上,高耸的白色围墙像城墙似的绵延看不到边际,将墙内的景物完全遮掩。银白色的强钛合金大门将夕阳折射出耀目的光圈。
安以默伸手按开可视电话,响了两下被接起,屏幕上显出一个中年男子的脸。
“你好,我是安以默。”
对方一怔之后,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家访。”她言简意赅。
“可是先生不在家……”
“他在不在无所谓,小蔚病了,我来看看他,其他书友正在看:。”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安以默截住对方的话开口,“老师来家访,你们没道理拒之门外吧!”
那男人想了想,才说:“好吧,您稍等!”
挂断电话,不一会儿,大门缓缓向两边移开。安以默愕然于眼前的景象,富丽堂皇的欧式建筑群落以极其华丽浓烈的外形,睥睨众生的姿态嚣张无比地占据了她的眼球。
一辆四人座的类似于网球场上的小型电瓶车停在门口,车上穿着白衬衫的司机朝安以默微笑点头。
“安老师上车吧!从这里到主宅要走十多分钟呢!我载你过去更快。”
安以默微笑道谢,上了车。
“小蔚病得严重吗?”安以默坐在车上状似随意地和司机聊着。
司机茫然看了她一眼:“少爷病了吗?”随即歉然地笑笑:“不好意思,大宅的事情我并不清楚。”
不知他是真的不清楚还是不愿多说,安以默也只能就此打住。一会儿,车子在一幢五层的洋楼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