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看不出,不代表宁子衿看不出来,这只荷包出自她的手,若是普通的刺绣她也未必看出半点的不同,不过偏偏她刺绣的手法跟别人不同,这也是她为何能一眼发现这只荷包不是出自她手。
“小姐,容彩把这些装有铜板跟碎银子的荷包换给奴婢做什么?”红妆在惊讶过后,便是看着桌上子的钱财发懵,顿时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难道要嫁祸奴婢偷窃?”
宁子衿捏着荷包,若有所思。
“不可能,这几个铜板跟碎银子加起来不过二两,根本不值一提。”容彩冒着调包发现的可能就为了诬陷红妆偷二两银子?
“也是,奴婢自己荷包里的银子就有六两呢。”红妆瞥了瞥嘴,点头说道。
这时,宁子衿表情一僵,捏着荷包的手也蓦地一顿,红妆正要问什么,忽然见宁子衿将手伸进荷包里。
“嘶啦”一声,像是布被撕碎的声音。
荷包又被宁子衿颠了个倒,一只乌黑的东西“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
红妆瞠目结舌:“原来内有乾坤,容彩真正的目的是这个?不过这是什么东西?”
漆黑如墨,墨中透着一丝红,细细的红丝从头延到尾,触手冰凉,。
宁子衿一握在手中,心中便立即明白这墨色的东西是为何物。
“墨玉——”
两个字,带着扑天盖地的森冷。
“墨玉?”红妆呢喃了一句:“这是什么玉,奴婢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宁子衿抬头看了一眼红妆,心底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容彩不是冲着红妆来,确切的说,是楚暇冲着她来,而她的目的,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玉不稀罕,稀罕的是玉的颜色,而墨玉是所有玉中的极品,百年难得一见,若是没有经成前世,她或许也只是把它当成普通的石头。
宁子衿深知手里的这块墨玉,是太后的,据说是邻国送来的贡品,如此贵重的东西自然是给最尊贵的人,于是墨玉便加工成了玉佩给了太后。
据说墨玉带在身上,冬暖夏凉,就如此时宁子衿手心的感觉,凉气逼人。
本该在太后身上的玉佩此时却在红妆的荷包里,红妆的罪名不是偷银子,而是偷太后的宝贝,那足以掉脑袋。
而她身为红妆的主子,亦有管教不严的责任,逃脱不了纵容恶婢偷盗的罪名,叫人以为是她唆使红妆去偷的玉佩。
下场只有一个,死!
好狠的心思,好毒的手段。
宁子衿的表情越来越沉,周身散发着阴森寒气,叫人连身上的寒毛都不由得竖了起来,那一双灿若繁星的眸子此时寒光冽冽,黑色浓意翻腾。
“小姐……”
红妆轻唤了一声,宁子衿恍然回神,眼中的冷意散去,却布上了一层浓浓的杀意,叫红妆顿感事情不妙。
宁子衿从自己的环里拿出一只荷包,比红妆先前的那一只晚加的精美,更加的吸引人的眼球,她将墨玉依照先前的手法放进荷包里面,又拿下手上的一对白玉镯子放了进去,然后递给红妆:“红妆,把这只荷包给容彩送去,就说……”
夜幕悄悄降临,红妆将碗筷收拾到厨房,不少丫环也纷纷收拾了送去厨房。
人群里,就有她特意要见的人。
红妆在经过容彩身边的时候,暗暗给她使了个眼色。
容彩不由得一怔,随即又同身旁的丫环说着往厨房走去。
“容彩,这里。”
一只宽大的石住后面,红妆探出一只脑袋,对着四下里张望的容彩招手道。
容彩听到声音,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见没有注意到她时哧溜一下蹿到了石柱的后面。
眉心微皱,眼底明明带着满满的不耐跟厌恶,却还要面带笑容。
“红妆,找我有事吗?”
红妆磨了磨牙,恨不得扑去撕了容彩那张虚伪的脸,但一想到宁子衿的吩咐,只得换上一副亲切的笑容;“是这样的,我见你喜欢我绣的荷包,所以特地把这个拿来送给你。”
容彩心中不屑,呸,下贱东西,以为自己是谁呢,喜欢她的荷包?做梦呢吧——
然而,当红妆把那只宁子衿交给她的荷包拿出来时,容彩的眼睛蓦地闪过一丝精光,红妆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容彩的神情,不意外的看到她脸上微弱的惊喜,其他书友正在看:。
“这是我新绣的,原本是打算送给我家小姐的,见你喜欢我绣的东西,想着日后咱们不一定有机会相见,所以就想着先送给你,小小心意,还请你笑纳。”
红妆说着,手里的荷包就塞到了容彩的手上。
容彩被迫接下,顿时觉得手中沉甸甸的,心中一喜,五指握了一握,抬头看向红妆。
红妆微微一笑:“这是小姐赏给我的一对镯子,我瞧着是个好东西,不过我一个乡下来的丫头,这东西于我来说太浪费了,可你倒底是从小跟在郡主身边的,气质上自然高我们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