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地龙烧得旺盛,太后依然穿得严实。厚厚的紫金色滚边毛领宫装,映衬得她的面容越发的莹润,只是她此时的面色因为情绪的高涨而微微有些潮红。她呼吸有些急促,凤眸之中含着盈盈欲落的珠光,一手托着额角,倚在凤榻上,不发一语。
黎子信则在殿中来回踱着步子,他脸上的表情阴沉欲滴,颇有吃人的意味。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安静得只剩下踱步声和彼此的呼吸吐纳声。
“母后,告诉朕,你刚刚不过是跟朕开了一个玩笑!”黎子信终是停下了步伐,咬着牙,冷笑着看着太后蓝梦娇,其他书友正在看:。
太后终于回眸看他,她的嘴角微微抽搐着,那是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所致,若不是千万遍的告诉自己要坚强,此刻的她,会失态地哭出声来。
泪水终究还是无法阻止的垂了下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幽幽说道:“信儿,若不是你这一次有难,哀家毫无办法,只能向宣国皇帝求救,这个秘密,哀家永远不会说出来。哀家到死的那天,都会严守着,一起带到棺材里去。哀家从来都不知道我的信儿竟有争锋天下的志向,在我的愿景里,只是希望着黎国能国泰民安,信儿你可以当一个让百姓崇敬爱戴的好皇帝,开枝散叶,将黎国传承下去......但这一次,你若要与宣国开战,哀家便不能再瞒着你,因为,那个人是你的生身父亲,你若是与他刀剑相向,那便是大逆不道呀!”
黎子信眼中已经有泪意,他不相信,叫他如何相信?他从小崇拜的,将之视为榜样的父皇不是自己父亲,他是母后和宣国皇帝苟合之下,珠胎暗结的私生子?多么让人恶心的身份,多么让人无法承受的事实?
他不愿去相信,这是对父皇最大的羞辱和嘲讽......若是知道真相,最开始,他就不该去争这个皇位,他有什么资格去争这个皇位?
“朕,不相信!无论如何,朕都无法相信......”黎子信低吼道,一双泛着泪光的眼睛因为此刻的激动而变得赤红。他大声的咆哮着,就像疯了一样跑出宸碧宫。
“信儿!”蓝梦娇带着哭腔呼唤着,起身追上去几步,可黎子信却是头也不回的掠了出去。蓝梦娇倚在内殿的楠木门框边上望着消失在视线里的明黄色身影,泪眼涟涟,低喃道:“是我自己做的孽呀......”
铜雀台上。
那里,灯火阑珊。上元灯节刚过,宫中各处还悬挂着彩色的绢灯。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在高高的铜雀台上,显得越发的耀眼。
凌雪的凤撵刚从宸碧宫出来,便直接朝着铜雀台所在的位置而去。
紫儿随在撵轿的一侧,轻声对凤撵上的凌雪说道:“娘娘,皇上正在铜雀台上!”
凌雪抬眸望去,鼻子微微一酸,这样萧条的身影,让她突然间有种落泪的冲动。皇帝的身份,凌雪已经知道了。就算太后不亲自告诉自己,她也会知道,父亲的消息一向都是那么的灵通。
她侧首望了紫儿一眼,紫儿便心领神会的点头,开口吩咐道:“停轿!”
凌雪就着紫儿的手,走下轿撵。小贵子守在铜雀台下,见皇后凌雪朝着铜雀台的方向而来,忙迎了上去。
“皇后娘娘,您来了?皇上他......您快上去劝劝皇上吧,今日外头的风可大了,皇上今晨还说之前在战场上受伤的伤口隐隐作痛,可不能再吹风了,不然,奴才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呀!”
凌雪闻言,心头一痛。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应该很大吧?他一时之间,一定无法接受!
凌雪仰头,看着静坐在上面一动也不动的身影,终是抬步,走了上去。
身后的小贵子和紫儿相视一眼,松了一口气,却是识趣的守在铜雀台下,没有再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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