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这样的他于自己而言无比陌生,心房却洋溢起一股如蜜糖般的清甜味。。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他,但是仔细回想,自从认识他开始,他就一直以一副冷酷阴鸷的形象出现,怎么可能展现出这样的一面?
思考时不禁有些晃神,直到言辰诺伸出手在她眼前晃晃,她才反应过来:“嗯?怎么了,我又弄痛你了吗?”
“没有,你刚刚在想什么呢,我一连叫了你好几遍都不回答。”言辰诺收回右手活动着手腕,那里的关节处也有几处破损,他的面上蓦地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而且还一直盯着我看,我可是会误会的哦。”
慕惜匆匆地收回目光,神情稍许有一点不自然:“我只是在看你脸上还有没有伤,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那麻烦你帮我把右手上的伤也处理包扎一下吧,女士一般比较细心,不像我粗枝大叶的,这些活儿都做不好。”言辰诺十分大爷地摊开手掌,手背朝上,慕惜也不好反对什么,毕竟这是为她而受的伤,。
“夫人,您回来啦。”周阿姨提了一大袋东西进门,见慕惜坐在沙发上便问候道。
“是啊,周阿姨你去哪里了?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慕惜顺口问道。
“鹏鹏说想吃夜宵,我就出去买了些回来,这不正好,有客人在家。”周阿姨换了拖鞋,把一大包食物放到厨房里,泡了杯茶给言辰诺,怎么看都觉得这人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暗自抱怨自个老了。记忆力实在是不行了,“夫人,这位是?”
“我的一位普通朋友,Davis。”慕惜加重了“普通”二字,且故意避过了他的真实姓名,她实在不想看到今后她的家庭,和他有任何形式上的牵扯。。
“哦,这样啊。”周阿姨曲解了她的意思,还以为他们有什么不可言的关系,难不成夫人刚离婚。腹中还怀着前夫的孩子,就要和这个男人牵扯不清了吗?她在陆家做了十几年的保姆,陆尧楠对慕惜怎么样她是看在眼里的。他们最终闹到离婚的地步,她也感到既诧异又惋惜,从前的他们就跟一对模范夫妻一样,鸳鸯交颈羡煞旁人,而如今却是劳燕分飞天各一方。不得不说是人世间的一大憾事。
因此,她对这个来路不明的Davis,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敌意。
“妈妈,我作业做完了!”鹏逸一蹦一跳地从楼上蹦下来,站得笔挺把算数簿递到慕惜面前,好似在等待检验一般。
“嗯。很乖。”慕惜摆出一副大家长的样子,接过了他的算数簿检查起来。
“那我可以跟叔叔玩了吗?”鹏逸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慕惜的神色,轻声问道。
“嗯。我先检查着,你和叔叔玩吧,如果正确率达不到要求的话,我可是会随时叫停的哦。”慕惜抿唇笑了笑,孩子爱玩是天性。任他去吧,大度地挥了挥手。
“那我们玩什么呢。小男子汉?”言辰诺蹲下身去拍拍他的肩膀,或许这就是阳刚的力量,能让两个本不相识的男人瞬间凝聚在一起。
“叔叔陪我玩变形金刚,还有陪我一起拼车模好不好?”鹏逸从客厅的抽屉里变出了两样玩具,拉着言辰诺跑远。
曲曲百来道算术题,慕惜检查了没一会儿就好了,鹏鹏的成绩一向在班里是出类拔萃,凤毛麟角的,他的学业,她素来不需要太过操心。
她从薄薄的本子中抬起眼,不远处的两个男人正围坐在一起拼模型,时不时还低声地争辩几句,鹏鹏像是忘记拿什么东西了,起身便往客厅沙发这边跑来。。
然而他太过着急,没顾上腿边的小木凳,一脚踢过去被绊住了,小小的身体顿时失了平衡,直直地往前扑去,前面是一大堆的车模零部件,有几样东西十分锋利,要是胳膊腿上硌着碰着了倒也还好,不过是破点皮流些血,大不了再留个疤,但是如若溅到眼睛里,划破甚至嵌进了脑袋,后果不堪设想。
“鹏鹏!”慕惜惊呼出声,二话不说迅速扔掉了手上的本子奔过去。
在她碰到鹏鹏向前倾的身躯之前,就有一双厚实的大掌箍住他的腰,把他从半空捞了起来,慕惜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了。
“鹏鹏,你要不要紧,有没有伤到什么地方?”慕惜把儿子颠来倒去地反复看,唯恐他伤到了却不吭声。
“妈妈……”鹏逸委屈地撅着嘴,好似快要哭出来了,看来真的被吓得不轻。
“以后要注意,别那么莽撞,要小心脚下知道吗?”慕惜理着他被扯出的衣角,指了指那张大掌的主人,“快谢谢叔叔。”
“知道了,谢谢叔叔,。”鹏逸抹了抹眼角,嘟着小嘴儿甚是可怜。
“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们是这个世界的强者,天塌了都得拼命撑着,更何况是这么一点小事,鹏鹏,不可以哭!”言辰诺见他居然有种要嚎啕大哭的趋势,急忙出言制止。男人没有资格说累,没有资格说苦,因为这是他们生下来就肩负的使命,既然在各方面的先天条件都略胜女性一筹,那么就必须承担比她们更重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