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真的吗?”鹏逸的眼眸顿时亮了亮,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就地一蹦三尺高,抱住尧楠和慕惜的脖子亲了一口:“爸妈万岁!”
看着儿子兴奋的样子,慕惜会心一笑,她已经习惯了一家三口的日子,虽然平淡,却时不时地会有一些小惊喜,来拨乱她静静跳动的心,激活她深埋心底那向往浪漫的情怀,或而是一份从天而降的生日礼物,或而是尧楠在结婚纪念日时特意订制的对戒,或而是儿子换下的第一颗牙齿,或而只是此时此刻的欢声笑语,都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回到家后,慕惜依言哄鹏逸睡了,今天的他似乎尤其亢奋,从躺到床上就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断,一刻都不消停,好不容易才睡着。她凝望着儿子的睡颜,脸颊红扑扑的,仿佛刚做过什么剧烈的运动,抑或是因为心情波动幅度太大,他的唇边还留着一个舒心的弧度,好似连做的梦都是香甜的。
她待到鹏逸的呼吸恢复平稳,明显已酣睡之后,才蹑手蹑脚地从小床上起身,不料刚要走,便感觉到一根手指被一只小手拉住了,她回眼一瞧,那浑圆肉肉的小手紧紧握着她的大拇指,就如初出生时,他总爱挥着手四处捉人。有时候拽着慕惜的衣襟不肯放,有时候伸手就拉住尧楠的领子,把原本平整洁净如新的衬衣攥得皱皱的才肯撒手,然后不忘捂住嘴巴咯咯地笑,一点儿也没觉着自个闯了祸,看得他们可气又可笑。
那温温热热的软手掌心贴着她的指腹,还有点微汗,慕惜帮他松了松被窝,躺回了原来的地方。以免惊动到他。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门柄被轻轻旋开,尧楠回家了在卧室没见着她,便知她还在鹏逸这儿,转了步子过来瞧瞧。
“鹏鹏还没睡着吗?”尧楠特意压低了声音,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望了眼床上闭着眼的儿子,低声询问道。
慕惜将被子拉下一点,尧楠便看到不自觉的儿子竟然握着妈妈的手指不肯放,这不是公然挑衅他的权威吗?他实在哭笑不得。抢人都抢到他这个当爹的头上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尧楠伸手去掰那双小手,动作尽量轻柔。却发现压根儿不可行,别看那双手小小的软软的,滑得跟泥鳅一般,那握力还真不是盖的,他又怕伤到儿子。留着余地不敢使大力。
慕惜耸耸肩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我早就试过了,分不开,只能说你儿子太爱我了,睡着都舍不得我走。”
“真是……”尧楠霎时欲哭无泪,无计可施。拼命压着快要爆炸的嗓音,“没有我们哪来的他啊,现在蹦出个第三者跟我抢老婆。什么情况!”
“这叫不作死就不会死。”慕惜憋笑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像筛糠一样抖动,连带着床也跟着轻颤,她捂住嘴不敢再笑,以免吵醒儿子。她瞅了一眼熟睡的鹏逸,偏头对他道。“你先去睡吧,时间也不早了,估计我今儿个就得陪鹏鹏睡了。”
“我……”尧楠指指自己又指了指鹏逸,自知已无力回天。
而这一刻,鹏逸不知是善心大发还是怎么的,倏然翻了个身,也放开了慕惜的手指。
“这孩子……”慕惜帮他盖好被踹开的被子,从床上挪了下来,反身关好门跟尧楠回了主卧。
“慕惜,我们是不是对鹏鹏太严厉了?”见慕惜洗完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坐到梳妆台前,尧楠便放下手中用来打发时间的杂志,望着镜中反射出来的她的脸问道,“他毕竟只有七岁,一般的孩子还不谙世事,窝在父母怀里撒娇呢,我们就这样锻炼他的胆量和担当,所有的事情都让他一个人承担,我们只在旁边看着什么也不做,算不算是揠苗助长?”
慕惜抹眼霜的手骤然停滞在半空,怅然地叹了口气:“本来我是没有这样的想法,但听了他今天说的这些话,我也在思考,。鹏鹏他一向懂事听话,任何事儿都不让我们担心,总是一副天塌下来都不怕的模样,也从不喜欢抱怨些什么,我们是不是都被他的笑颜所蒙蔽,一味地相信着我们愿意相信的东西,而太过忽略他的真实想法。就像你说的,他只有七岁,也需要我们的呵护和关爱,我们是不是不应该把关注的目光都默默隐藏起来,而是学会表达对他的亲情和爱,让他感受到我们是关心他的。”
“鹏鹏还没有到用心去感受世界的年龄,这种时候的他是脆弱的,迷茫的,一旦感觉到自己得到的来源于父母的爱少于其他小伙伴,心里肯定会有不平衡,这时候我们应该让他感受到可触的关怀和温暖。”尧楠抿了抿唇,似乎有了主意,“自从鹏鹏出生,我们就给他最好的教育,最好的资源,学龄前就让他去学钢琴,学绘画,学礼仪姿态,他也一直顺着我们的意思走,从没有忤逆过。适才我就在想,这么做对他的压力恐怕已经超出了一个七岁孩子的可承受范围,他还小,不可以糊里糊涂地就没了童年,所以我答应他去游乐园玩一天,慕惜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我怎么会不同意呢?我的童年一直很完整,甚至都不为作业烦恼,大多数时候都是尽情玩耍排第一,其他什么都不用顾虑。只是我知道你们受到的教育和我们不同,再加上知道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