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尧楠,我没有觉得委屈,真的,如果孩子能成为我们俩之间的维系,能成为温暖爸爸的一点阳光,能给妈妈带来幸运和安慰,我完全没有意见,爸说的没错,我们已经结婚了,早生晚生总归要生的,不差这么一点时间,好看的小说:。”慕惜一直低垂的眼睫缓缓抬起,与他目光相触,“只要我们都做好当父母的准备,就可以。”
“如若你只是听了爸爸的建议而准备当母亲,那我坚决不赞成,成为父母是一件神圣的事,而不是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不是一个必须走过的僵硬死板的程序,按了开始就能自然而然运行下去。”尧楠对她的直视毫不闪躲扭捏,十分冷静地拒绝了她的提议,“慕惜,如果你仅仅为了完成爸妈的心愿而同意生一个孩子,而不是因为爱,因为想要一个我们爱的结晶,这样子对你我不公平,对孩子更是一个天降的灾难,一旦生下他,我俩就必须要给他一个和和美美的家庭,要给他满满的关心和爱护,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我们不断地努力和尝试,但很遗憾的是,我不认为,现在是一个迎来他的好时机。”
“尧楠……其实,我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尝试,孩子就是我如今融入这个家庭所作的第一个尝试,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清楚你的担忧和顾虑,但是你不必要把我当成一个瓷娃娃一样极尽保护,事事以我为先,唯恐我会不开心不高兴,事实上我并没有任何负面情绪。”慕惜艰涩地组织着语言,十指牢牢地绞在一起,“尧楠,未来难以预料。或许这个孩子会是我们之间的一个转机,我想,你也感受到了,现在的我和你都需要这么一个契机,来期许明天接纳彼此。”
“慕惜,你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以为自己可以强大到接受爸爸的这个建议,但我很了解你,很熟悉你,就像了解和熟悉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早已把你融入到我的生活中。”尧楠将车停到别墅地下的车位上,伸手转动钥匙熄了火,“我不得不说。或许你是没有负面情绪,但你心底的真实想法呢?你真的自发地愿意要这个孩子吗?倘使孩子这件事让你感到心里不舒服,你就告诉我,别总是憋着忍着,这样让我很不好做决定。也没法自圆其说,和父母交代。”
“倘若外界的推动力可以让我们得到一个转机,又何必在乎起因是什么?尧楠,说句实话,我非常需要这样的一股力量,鼓励和促使我走进你的生活。我们刚刚结婚。我不想看到自己对你一无所知,盲目而贪婪地接受你的关爱,单方面地享受你的付出。却始终无法给你幸福,剥夺你快乐的权利,我会不忍,会自责,会良心不安。”慕惜转过眼去看车窗外。那里只有一片漆黑,只看得到出口处照射进来一束光亮。映在遥遥相对的那堵墙上。
“那你爱我吗?”尧楠似是想求证些什么,急急地询问。
大约是感应到车辆的驶入,地下车库内感应的灯光瞬间亮了,周遭明如白昼,慕惜倏地抬起手挡住那突如其来的光亮,将自己的脸重新掩埋在黑暗中,局促地呼吸了两次,她低低道:“尧楠,都说情人之间是敏感而易伤的,我想即便我不说你也应该猜出来了,我的心中,确实住着一个人,但我不想你去探究他到底是谁,到底身在何方。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辈子我究竟还会不会再见到他,甚至,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是不是还记得我。可以说,我对他现在的状况全无所闻,两个人自从十余年前一别,便再无交集,尧楠,你现在是我的丈夫,是我法定的伴侣,是我认定一辈子的良人,既然木已成舟,就没有必要和一个虚幻而不实的人争风吃醋,也没有必要非问出个所以然不可。早前我没有跟你提起,是觉得并无提及这个人的必要,他也并不会影响和改变什么,今后我也不会刻意地找寻他,刻意地思念他,我这一生都不会再去制造机会与他相遇,即使他回来了,也无法改变我已成人妇的事实,所以尧楠你大可以放心,今生今世,我们会成为两条交点过后的射线,终究错身而过渐行渐远。”
尧楠默然,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她提起心底的那个人,他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愁,若是喜,则是喜她终于愿意对他袒露心声,终于把他真正当一个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看待,若是愁,则是愁她的心里果真住着别人,当她亲口承认这个事实之后,他在沉思,过往的爱恋对于她来说,是否是一种压力和强迫。
兴许,这个结果,这个答案,他早就预料到了,然而预料和知悉是两种不同的状态,能猜到,并不代表能欣然接受。
慕惜轻轻放下遮挡在眼前的小臂,让眼睛适应明亮的灯光,继续道:“我和你说这些,是期盼我们的婚姻充满坦诚和真挚,我承认自己还没有忘记,我也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忘记,但我希望你可以陪着我,让他慢慢淡出我的心房,或者埋入脑海,一辈子都不再浮现,。”
“只要你让我陪在你身边,我就不会离开。”尧楠偏过头去望着那张细腻的侧脸,那里包含了他为之深深倾心的美好纯净的面庞,但却仿佛被抽去了灵魂。
身在局中的人们都不知道,但上帝能看得清楚,他和她,就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猝然有了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