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真没有,辰诺你真心想多了。”尧楠一个劲地否认,似乎着急着要将什么东西排除在外,却没注意到言辰诺由浅转深的眸色。
这世上会有哪个男生,会将一个对外称之为朋友的女生照片放在桌上,而且还是一张单人的,偷拍得来的照片?他又不是傻子,同样不可能相信。
言学长未曾干涉过自己感情的事情,包括他怎么也不肯和苦苦追逐多年的校花交往,拒绝一拨一拨女生的疯狂追求,他也从没说过半个字,今晚是怎么了,尧楠也禁不住疑惑起来。
辰诺不是个多事的人,适才的这一席话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并不算什么,这个年纪的男生女生都喜欢聊一些八卦,即便是不着边际的花边新闻,也能引起一阵子的热议和风靡,但对于他这样一个素来沉默少言,犹如千年玄冰般冷傲的他来讲,就是极大的反常和意外。
在陆尧楠来这学校之前,言辰诺就是众人眼中的冰山王子,暗地里迷恋他的女生大有人在,数不胜数,但他眉宇间的清冷却让其中的一小部分人望而却步。
自从尧楠来了之后,身上独具的亲和力和平易近人的气度,夺得了大多数女生的好感,他不端富家公子的架子,不过度迷信奢侈品,周身散发出来的,全然是令人如沐春风的儒雅。
然而相处时间一长,大伙儿都悲催地发现,表面上看起来和善温润,丰神如玉的陆尧楠,骨子里却是言辰诺的翻版,并不那么容易亲近,无论是多么紧密的朋友,他总会刻意为两人制造一点距离,人们能够感觉到,他和所有人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像是在他自己的周围划了一个圈,别人进不去,他也不可能迈出来,。
尧楠这样淡然疏远,不咸不淡的态度,虽不至于别扭,却总让人心里感觉不舒服。
帅哥总是刷新得太快,让人目不暇接,学校里一批一批的新人换旧人,各领风骚数百年,渐渐地,陆尧楠也和言辰诺一样,退出了历史舞台,远离了人们追捧的视线,将接力棒交给了下一届的学弟,肩上的担子卸下了,耳根子也总算清净了些……
言辰诺别过眼去望向窗外,眼中泛起的血丝在晨曦中愈发明显,他掀被起床,走到盥洗室洗了把脸,就穿好衣服系上领带出了门,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丝毫没有迟疑和停顿,一如往常。
而那厢,慕惜正陷在缠绵香甜的睡梦之中,她吃了带有安神效果的感冒药,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一夜无梦,在阳光射入窗棂的那一刻,羽睫微颤,她缓缓转醒,目光翩跹飘落,看到床边靠着一个人。
他的脸埋在臂弯之中,上半身蜷伏在床沿,只占了小小的一角,似乎是怕她睡得不舒服。他漆黑柔顺的发丝在暖色系的日光映照下,泛起丝丝缕缕的金黄,周边的一切都恍若梦境。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触碰那软茸的黑发,指尖刚触及,那人便动了一下,抬起头来:“慕惜,你醒了,我下楼去买些早餐,你想吃点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初醒的模样,白衬衫由于睡姿不佳,经过一夜的挤压之后显得有些褶皱和凌乱,睡眼惺忪失去焦距,她终于感受到他作为一个平凡人的温度,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真实。
他揉着自己的肩膀和手臂,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恐怕这一晚上下来,压住的地方早已压得发麻,见她看着自己若有所思,微笑了一笑,大掌抚上她的额头:“还在发烧吗?怎么呆呆的。”
慕惜猝然一惊,下意识地一偏头,他的手僵在半空,有点尴尬,她急忙出声打破这种诡异的寂静:“哦,没烧了,有点困而已。”
“刚醒就困了?那再睡一会吧,你还在生病,早餐还是吃些清淡的东西比较好,我下去看看,把早餐准备好再叫你。”尧楠帮她掖了掖被角,便整了整衣衫带上钱夹出了门。
她望着他的背影出神,她欠他的实在太多,连自己都算不清究竟还有多少没还。
她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天平,在一点一点地向他倾斜,不由自主……
慕惜的身体向来不算强健,稍有些风吹草动就会生病,小时候大病小灾不断,感冒好了肠胃又受寒,上吐下泻。前些年她仗着年轻透支体力,才能辛苦维持她和母亲的生计,忙碌起来也顾不上什么病不病的,不舒服了就强撑着,过段时间自然也就痊愈了,可现在,后遗症接踵而至,惩罚她早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才不过半年时间,她到医院报道的次数不可胜记,大致扳指一算,频繁到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江小姐,对不起,言总在开会,交代了不见任何人,您不要为难我们了。”他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里的数据发愁,办公桌前坐着一大帮企业的顶梁柱,但却是一片愁云惨雾,人人神色严峻,像是凝了霜一般。门外蓦地响起一阵吵嚷声,但只听到秘书焦急地不停阻挠,却听不见另一人的回应。
门骤然被推开,再座的所有人都应声转过头去,江瑞恩硬闯了办公室,却没有接连下一步的动作,只站在门口等着看言辰诺怎么处理。
“抱歉言总,江小姐硬是要进来,我们也没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