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昏黯中勾勒出的侧影,便能让人血液喷张心跳加速,更何况是乐在其中,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的那个男人。
妖冶迷情的蓝紫灯光之下,二人耳鬓厮磨,身躯紧贴,四肢缠绕,唇齿之间极尽柔情蜜意。
温香软玉,如花美眷在怀,一切恐怕都得先搁置一旁,暂且顾不上了。
慕惜冷笑,脚步一刻也不停顿地离开,唯恐打扰到他的雅兴。
“顾小姐,我并不愿与你为敌,相似的经历让我很珍惜这段缘分,希望我们会成为交心的朋友。”不知不觉已至门口,霓虹灯零星地照射在脸上,斑斑驳驳地落下光影,衬得他俊美的面容更加虚幻。
“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江小姐吧?”慕惜并不急于回答他的话,只反问道。
“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又何必拘泥于我的初衷究竟是什么?”韩政东的简短一句话四两拨千斤,极具力度,唇角淡淡地掠起弧度。
“我并不是在介怀刚才的话题,你误会了,我想问的,只不过是你进宸瑞的原因,是为了江小姐吧。”慕惜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但言辞间却没有一丝疑问的语气,只坚定地陈述着,“她可真是好福气,能有你这样一个在背后默默为她付出的人。”
“因为她值得。”言简意赅的五个字,却让慕惜有一种流泪的冲动,鼻腔酸酸的,仿佛有一种久违了的情绪逆流而上,顺着血管奔突到四肢。
那是多久之前,在那个鸟语花香,阳光普照的恬静下午,彤色如锦的枫林中,曾经有一个男孩羞怯怯地送给她一只木雕,虽然雕工算不上精美绝伦,却也看得出多次打磨,反复修改的痕迹。
她接过,却无意中瞥见他手上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伤痕,有新添的,有刚结痂的,却无一例外是最近才弄伤的,有些甚至已经红肿发炎,却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
“你怎么那么不当心啊,刻个木头都会把手划伤,要不要紧哪,我去拿医药箱,等一下哦,好看的小说:。”她像一只小白兔,受惊后一蹦三尺高,转身便跑,却被他捉住了手腕拉回来。
“没事没事,我又不是你们娇滴滴的女孩子,不能破不能伤的,怕留疤难看。这伤不深,都是刀不小心撇到的,一个礼拜自然就好了,没必要这么麻烦。”他咧嘴摸了摸后脑勺,换上一副憨憨的笑,活脱脱一只萌呆萌呆的小熊,像是刚吃饱了蜂蜜正心满意足,往素却是极少见,“再说了,为了这个小木人,值得。”
慕惜永远都忘不了那句话,每每记起,唇边都是掩盖不住的清浅笑容,情不自禁,暖暖地捂上心口……
“其实一直都没有任何明确的表示,也许不经意让你曲解了,实际上,我之所以喜欢与你谈天说地,是因为在聊天的过程中,你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悦,让我恨不得畅所欲言,一吐为快,并没有其他的企图。如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实属政东无心之失,还请见谅。”韩总主动伸出手来,诚挚而虔敬。
慕惜伸出手与他相握,眉宇间仍存浅浅的暖意:“我先走了,再会。”
“真心感谢相遇,感谢你今夜的陪伴。路上小心点,到家了记得给我个电话。”韩政东考虑得细致入微,温声提醒道,还不忘运用肢体语言,将手比作话筒的姿势放在耳畔。
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全然不复往日那高高在上,会当凌绝顶的遥远疏离模样,显得平凡而温馨。
“好的。”慕惜莞尔,转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又是一夜找寻无果,尧迪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慕惜不由得为他担忧,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吧,他失踪将近一周了,也不知是否还在赌气。
回到家已是半夜三更,慕惜腰酸腿疼,囫囵地冲了个澡,就大咧咧地把自己像沙包一样甩在床上,深深呼出一口气,这几天她的神经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早已心力交瘁。
但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怎样都无法入睡,她并没有刻意地去回忆些什么,只不过有一个场景如同梦魇一样缠着她,越是挣扎就缠得越紧,简直能把人逼到窒息的边缘……
言臻这时也还没休息,坐在客厅黑色的真皮大沙发上,抱臂等待,神色严峻冷峭,身躯僵直。自家儿子兼未来女婿过了凌晨两点依然未归,想到这一点,他的眉头愈发紧锁。
门孔中传来细微的钥匙转动的声音,言辰诺一晃三摇地进来了,踉踉跄跄连站都站不稳,西装早已脱下搭在肩头,原先莹洁的衬衣上添了好几个鲜红的唇印,衣衫凌乱不整,褶皱遍布,中间的扣子还开了两颗,一瞧便知是拉扯时留下的痕迹。
“你看看自己,像什么样子!”言父倏地立起身来,径直几步跨到他面前,压抑的火气在见到他进门的那一刻,犹如一座活火山喷发般彻底爆发出来。
乍眼看他这样一幅累累若丧家之犬的模样,近身后一股浓郁的酒气直冲鼻腔,他的怒火便烧得更加旺盛,似是为发泄找到了一个出口,顷刻间齐迸冲天,岩浆四溅。
他眉峰紧折,颤着手指教训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