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当中有些家庭经济状况不容乐观,但依然勒紧裤腰带为了孩子一掷千金,家教业想不红火都难。
她敏感地感知到了这个契机,于是揣着印好的名片,走到企事业单位里头遇见三十多岁的叔叔阿姨就微笑地发一张,这类人群正是家教消费的主力军,他们家中孩子的年纪大约在七八岁到十多岁之间,恰是在校的小学生和初中生,依她的能力辅导他们不在话下,凭着一己之力能够承接下来。但是高中与初中课业的难度就是质的转变,慕惜也稍稍感到心有余力不足,于是接了一单高中生的生意后她果断放弃这块市场,交由研究院的硕士生来做。
由于家教业的不断发展和壮大,慕惜在兼顾学业的同时发现自己没法将外头的活儿全一个人揽下来,正好同学们见她做家教做得风生水起,不禁有些眼红,有几个胆子稍大的照着慕惜的方法给自己影印了一套名片,胆儿小的略显青涩的,则是先询问她一些注意事项和具体经验。
慕惜也不小气,每回都会耐心地一一解答,只要手上有剩余的家教机会也分给他们,后来循着慕惜的名气寻来的家庭越来越多,电话时时占线几乎爆棚,慕惜便考虑自己是否应该换个方式,将家教的机会明码标价销售出去,说的明白些,就是做家教信息中介的生意,从那些获得的利润中抽成,也不失为一条挣钱的路子。
所幸,成绩还不赖,慕惜解决了生计问题的同时,也为自己挣来了好人气好人缘好人脉,同学们见慕惜落落大方,并不什么事都斤斤计较,能帮忙和优惠的地方毫不吝啬,对她的好感多了几分。他们见她的家境看起来不怎么好,别人和她一样的状况都申请助学贷款或是助学基金,她却靠着自己的睿智和努力日子过得如火如荼,便不自觉地与她亲近了许多,。
但没人知道慕惜的心里却永远像是戳着一根刺,毕竟这笔原始资金,是从那五百万的支票中来的,她无时不刻猜度着这个男子的真正用心,可是年复一年,她等来的总是失望,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内心那股隐约的期盼和淡淡的失落,究竟源于何处。
天上下红雨的事儿,雇主都不着急,她着急什么?也许她生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欠别人的女子,不论是钱财还是人情,所以才这样着急着还清吧,她这么想。
她的日子平静无波地过了下去,如同镜湖边的拂柳,那一缕缕倒垂的绿丝绦不落入水中便漾不起一丝波澜和涟漪,记忆中他的模样渐而模糊……
言辰诺一下子消声匿迹了三年,像是从慕惜的生命中彻底抽离,连一丝音讯也无,她以为他不会再记起她,但上天又一次狠狠嘲弄了她的天真,终于在那一年,她的生日那天,他再次在她的人生中登场,并且永不落幕……
电梯“叮”的响一声,已经停在了与亮起红色的按键相应的楼层,尧楠与慕惜徐徐步出往走廊深处去,上方的顶灯灿若星辰,和落地窗外四合的暮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抱歉我们来晚了,各位久等。”尧楠敲了敲一间办公室虚掩的门,便推开启步走了进去。
“慕惜,你也来了啊,我道是去了哪里呢连手机都不开,敢情是和我哥在一起哪。”尧迪不怀好意地嬉皮笑脸,往他们这方向凑了凑。
他就是这个样子,变起脸来跟个三岁的孩子一般无二,前一秒还正经严肃地讨论着项目,后一秒就八卦得能和狗仔队相媲美,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我手机关机了吗?”慕惜掏出包里的手机看了看,长按开机键都没了反应,于是歉意地微笑了下,“不好意思,我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尧迪你找我什么事?”
尧迪见慕惜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便深觉自个自讨没趣,摸了摸鼻子就坐回原位:“也没什么,不就是皇朝御麓这个case嘛,快愁死我了,没想到刚开始觉得挺简单的,不就是在城东建个高档别墅住宅群嘛,近几年来士英涉及这类的项目也不算少,但真正做起企划案来困难重重,这不想找你来商量商量,没成想你还关机,我没办法只好叫辰诺哥来帮我。”
尧迪满脸委屈地望了慕惜一眼,稍显焦躁地将一把打满文字的a4纸拍在桌上:“一箩筐的事儿全是麻烦!不想干了都。”
从大学到现在,尧迪一直把慕惜当作是无论悲喜都可以倾诉和依靠的大姐姐,此时正是他懊恼的时候,于是没什么顾忌地沉下脸就对慕惜发起牢骚来。
“原来是顾小姐不理你你才来找我的啊,这回算是看清你了陆尧迪,下回碰到困难别来烦我,我事情可多得很。”言辰诺有些好笑地望着往沙发靠背上一倒的陆尧迪,习惯性地拨弄了一下中指上戴着的戒指,亮闪闪地炫得人头脑发晕。
直至尧迪提起言辰诺的那一刻,慕惜才鼓起勇气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和众人一道看过去,言辰诺身着白色西装,修身的款式勾勒出锻炼有素的姣好身材,此时正悠闲轻漫地抱臂背靠着沙发,依然一副超凡出尘的形象,他明显是刚从天华赶来,连上班的正装都来不及回趟家换。
“没没没,哪能呢,我本来就想请大家一块儿来的,反正好久没聚了,辰诺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