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是什么?”
“我就问纤夫们日常消遣都在哪儿,。”
……
清白江边总是每隔不远就有一片船屋,一到晚上便灯火通明。在江上奔忙的不是往来的商人,就是船工水手,最下等的就是纤夫。这些男子每天干活在水上,身边又都是清一色的男子,因此对女性的渴望就尤其强烈,即使是自己辛苦赚来的血汗钱,也不吝啬花在女人身上。船屋就是让这些男子花钱的地方,因为每条船上都住着专为这些男子服务的女人。
胤禩和苏溶溶站在一个船屋之下,苏溶溶说道:“那贼人每次都选闺中女子下手,可见对着风尘女子并不感兴趣。”
胤禩皱着眉,沉思道:“可即便如此,纵然能把今日在此作乐的纤夫一一排除,那还有明日后日,这样排除要到几时?”
苏溶溶抬头看向胤禩:“八爷,俗话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这每日在此寻欢作乐的纤夫常变,可这船中的女子却不变啊。咱们不用排除纤夫,只是问一问这船屋中接克的女子便能知道。而且,据我所知,这些女子和纤夫之间的关系并不只是皮肉买卖,尤其对于无家无口的纤夫来说,他们娶不起妻子,都将相好的女子视为媳妇,什么话都愿意和她们说!因此,咱们若是能打听出有用的枕边风,那就更好了!”
“那得问多少女子啊?”
“八爷有所不知,这些女子很多都是一个村的亲戚,相互带着出来的。而且白天时光无法打发,各个船屋的人自然聚在一起说闲话,小道消息传得快着呢!”
待他说完,胤禩看了他半天才开口道:“你怎会如此清楚?”
苏溶溶一愣,然后尴尬笑道:“在下常年流浪在外,四海为家,所以听说过一些事情。”
胤禩点头道:“既然如此,先生想必也熟悉与这些风尘女子打交道了,不如你一人进去好了。”
原来胤禩不想进去,所以绕个弯子等得就是这句话!苏溶溶这才纳过闷来,不过她并不气恼,胤禩这般洁身自好,和京城中那些风流皇子相比,着实难能可贵。
苏溶溶一脸笑容,喜悦道:“好的!八爷在此等候便是!”说完便兴冲冲冲了进去。
可没过多久,她便又垂头丧气走了出来。胤禩疑惑问道:“怎么了?”
苏溶溶红着脸道:“既然是枕边风,当然要……躺在枕头上才肯说的……”。
胤禩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他这么一笑,苏溶溶更加窘迫了,低着头搓着手,怎么也不好意思抬头。
胤禩笑了半天才停住。苏溶溶抬头也笑道:“在下今日虽然丢人,能博八爷一笑,也算是值了!不早了,我去叫艄公渡咱们过河”。说完,苏溶溶便往河边跑去。
胤禩一愣,是啊,他多久没有如此开怀笑过了。如此想着,胤禩不禁看向正冲着河边摆手的人影。这时他突然发现如果从背影看,这位苏先生窄肩细腰,没有一点儿男子体格,倒是……倒是很像个女子。
想到这儿,胤禩不禁一愣,他突然想起苏溶溶和自己第一次上四哥府时装扮成彪形大汉时的场景。想到这儿,胤禩一个机灵,这个苏先生会不会是溶溶扮的?!可是……可是溶溶已经死了啊!他以前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当他看到苏溶溶的尸体和长生的尸体一起运回京城时,他真的没法解释,溶溶是个至情至性的人,长生死了,说明当时遇到的马贼一定极为凶悍,溶溶定然不会舍下长生独自苟活!可是……可是现在他真的又有些恍惚了,为什么自从自己来到四川遇到这个苏先生后,就会不断地想起苏溶溶,甚至在梦中还与她亲热缠绵……可是如果这个苏先生是溶溶的话,为什么她又不肯与自己相认呢,难道……她已经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