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溶溶赌气跑出了大门,站在门外直喘粗气。正在这时,迎面遇见了八爷府上的轿子,苏溶溶一愣,下意识跑过去,拦住了轿夫。轿夫见是她,态度很是恭敬,但语气却很是着急,原来这轿子里坐的是太医。
“谁生病了?”苏溶溶情急:“八爷吗?”
轿夫仓促道:“奴才也不知道,只是听总管赵爷吩咐的急!格格,容奴才先走一步了。”
苏溶溶连忙让开,正看着远去的轿子发呆,宋离已经站到了她身后:“八爷府上的?”
“嗯!”苏溶溶下意识说完,才反应过来,她白了宋离一眼,提步就要走:“谁要理你!”
宋离苦笑着追了上去:“你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不就是一杯茶吗?”
“什么一杯茶?!”苏溶溶气呼呼边走边说:“这是美人计,是糖衣炮弹!”
宋离微笑道:“是又怎么样?各取所需,也算公平!”
苏溶溶惊得一下子站住了脚,不可思议看着宋离:“你……你……你不害臊!她可是金爷的女人!”
宋离弹了苏溶溶一个栗子,大笑道:“你再想些什么!她是谁的女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一杯茶而已!再说……”宋离突然凑向苏溶溶,神神秘秘地说:“她就是金爷。”
“啊?!”苏溶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可是个女的!”
宋离戏谑地打量着苏溶溶:“你是个捕快,可也不是个男子啊!”
苏溶溶想了想,索性拉起宋离,不顾左右射来的热情洋溢的目光,直接将他拽到小胡同里,逼在墙根说道:“宋离,你给我说清楚,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宋离目光灼灼看着苏溶溶,憋红了脸说道:“你先放手!”
……
两人坐在交道口的茶馆,苏溶溶瞪着两个黑眼珠子一直恶狠狠看着宋离,宋离神情自若,甚至还有些嚣张地回视着她:“你可知道全京城的古玩无论明里暗里,只要想买卖,就必须通过金爷?”
“不知道!”苏溶溶不以为然:“若想从赃物出发,大可不必如此麻烦,只将掌柜的抓来审问就行了!”
宋离摇头:“正所谓妄意室中之藏,圣也。入先,勇也。出后,义也。知可否,智也。分均,仁也。盗亦有道,这伙人不仅盗物,还杀人,如此丧心病狂,可知必定毫无规矩可言。那些东西到掌柜的手上不知已经走了几遭,就算一一查验,也不一定能缕出线索,而且万一惊了任何一环,都有可能前功尽弃。这种不便官府出手的事情,金爷却能出面。她在九贝勒爷的庇护下,垄断了京城所有古玩行当,只要一出宝物,她肯定第一个知道,就算追查起来,也比我们方便的很。”
苏溶溶点了点头,顺道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早说!再说了,就算为了办案,你也不能牺牲色相啊!”
宋离朗声笑道:“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其他书友正在看:!”
苏溶溶知道了宋离初衷也不再小心眼儿,她兴冲冲凑到宋离身边,得意地说道:“俗话说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我虽然不知道什么金爷银爷的,但是……我已经查到了些眉目,甲三科的人也正在盯着呢,相信凶手很快就会露出马脚!”
宋离冲她那张欢喜的小俏脸看了看,语气有些不悦:“早知道这样,我还费这些工夫做什么?只管等着格格拿人就行了!”
苏溶溶一愣,赶紧说道:“你别在意,这线索也是英格刚发现的,我正准备着这两天再去一趟张宅,和他商量一下下一步对策呢?你也去吧……。”
宋离正要摇头,苏溶溶突然拉住他袖子,捏着嗓子、拿着小女孩儿撒娇的架子,哀求道:“行吗?”
宋离脸颊飞起一丝红晕,甩开手轻斥道:“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苏溶溶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那就说定了啊!”
吃过饭后,两人就此分手。宋离继续去和荣兴斋的掌柜套取情报线索,苏溶溶则打算去八爷府上看看。一想到太医都去了,苏溶溶就有些揪心,一边赶路,一边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是八爷生病了。
到了八爷府,通报了姓名,管家亲自迎着苏溶溶向书房走去:“八爷咳嗽了很久,一直不见好转,今日早上实在咳得起不来床了,奴才这才大着胆子去求了王太医。”
“太医说了什么?”苏溶溶一听八爷病得这么严重,心里又难受又生气,他怎么能拖这么久?!
管家说道:“太医开了些方子,只说好生休养。唉……说句不敬的话,太医总是报喜不报忧的。”
说着来到了书房门口,胤?沉重的咳嗽声正响着,管家看了眼苏溶溶,将小厮刚送来已经煎好的药送到苏溶溶手中,颇有深意地说道:“格格来了,爷定然欢喜极了,这病也能好快些。”
苏溶溶一心只在那咳嗽身上,并未留意管家的言语,她捧起药盅,轻快地走进屋去。
胤?躺在床上,他刚咳完一阵,双眼疲惫地闭着,胸口急剧起伏,脸颊也因为咳嗽了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