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忽然想起了什么,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对了,九叔,你回京了,你那几个朋友不跟你一起回吗?”
“哪个朋友?”
“沈……家的公子们,其他书友正在看:。”砚泽道:“我记得他们是京城来了,又和你相熟,我听人说你们也有走动,这次是不是结伴一起回京?”
萧赋清微微摇头:“点头之交罢了,他们这会可能已经回京了。”
“哦——”砚泽道:“说来奇怪。我一直想拜访这两位京城来的贵公子,找人从中引荐,也未得见上一面,可惜,可惜。如果他们回京城了,不知他们在城里开的酒楼交给谁打理了,我想盘下来。”
萧赋清瞄了侄子一眼,面无表情的道:“咱们家没做过酒楼生意,算了罢。他那酒楼靠的是知府的招牌,招揽的是想巴结官府的人,咱们家接手,可能就招揽不来客人了。”
砚泽当然懂这些,不过是为了引出沈家的话题,说说罢了。他道:“您说的有道理。不过,这沈家公子还真是神秘啊,来无影去无踪,倒像……姑父身边的贴身仆役。对了,您知道吧,我姑父曾想收身边一个来历不明的差役做养子,结果忽然有一天,好端端的,那差役却神秘失踪了,使得我姑姑好一番伤心。”
“……”萧赋清面无表情的道:“这,我倒不知道。”
“不过,姑姑他们现在养了个讨人喜欢的婴儿,就是那差役回来了,也没戏唱了。”
砚泽心里一直有个结,沈向尧的事情查不清楚,总觉得心里不舒坦,偏巧沈向尧像个鬼魂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没在粟城地界上露过脸。但萧砚泽也不急,萧家在京城有生意,等有机会,亲自上京,再找机会拜访‘沈公子’,看他与自己的猜测是否相符。
萧赋清离家后,老太太怅然若失了几日,寄眉便每日陪老人家说话,直到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行路不方便,安全起见,寄眉去老太太那边,才不那么勤了。
全家人的目光差不多都集中在寄眉身上。随着产期逼近,砚泽止不住的胡思乱想,比如‘最好生儿子,如果生不了儿子,生女儿也非常好,不过儿女什么都不重要,只求妻子能度过这一劫。’
这日清晨,砚泽先行醒来,见妻子睡的无知无识,陷入了沉思。他记得婳儿跟春柔的身形,虽然也纤细窈窕,但胯骨似乎比寄眉的要宽。好像缠裹足的女子,身形差不多都是两头窄,中间宽的。
难道说,缠足是为了生产时,跟更顺利?!
如果是那样,寄眉腰胯这么窄,岂不是危险了。
正想着,就见妻子猛地睁开眼睛,他一愣,赶紧缩回手:“……怎么了?是不是凉着了?”
寄眉一摸身下,深吸一口气,表情凝重的道:“……好像……羊水……破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但只眉梢动了动,冷静的道:“稳婆早几日就住进来了,我就去叫人,你别害怕。”然后,快速的穿衣开门,将人喊了进来。
日盼夜盼,终于盼来这天,寄眉害怕,但也高兴。
稳婆们进来后,让寄眉去产室待产,她们有条不紊的准备了一番,也都进去了。砚泽按惯例,被‘赶’到屋外。很快,周氏闻讯到来,一脸的等待抱孙子的兴奋。
这时,打产房那边来了个稳婆,开口问:“太太,少爷,凡事得先有个准备。所以我就直接问了,这要是出了状况,咱们是保孩子还是保大人?”
萧砚泽震惊了,不是因为选择的艰难,而是这个问题实在愚蠢。
“还用说吗?当然是保大人了!”又不是皇室,龙嗣比来自民间的生母性命重要,一般人家遇到这样的困境,毫无疑问的是保大人的平安。但凡有点人心,都会觉得与自己朝夕相伴的妻子要远远重于初来人世的婴儿。孩子可以再生,妻子没了,可要痛一辈子。
稳婆忙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好看的小说:。”
砚泽原本还算平稳的心绪被稳婆这愚蠢的问题,搅的不得安宁。他问母亲“这些人靠得住吗?我怎么觉得她们脑袋有点毛病?”
周氏沉声道:“行了,人家就是照例问问。你说保大人,她们记住了,真遇到问题,会按你说的做。你就老实等着产房的消息罢。”
砚泽不放心,又派个了小丫鬟进去重复他的决定,千万要保大人。等那丫鬟传话回来,他才暂时安坐下来,等着产房的消息。
周氏捻着佛珠,闭着眼睛,慢条斯理的道:“大夫一直说寄眉的胎位很正,她身子骨调养的也好。没事的,没事的,你就等着做爹罢。”
这时他那几个婶子闻讯赶来,跟周氏一边聊天,一边等消息。砚泽的耳朵里,偶尔会飘进来几句她们聊自己怀孕生产时的那点破事,不禁心烦意乱,出了门,到回廊里袖手站着去了。
踮脚往产房那边望,焦急的来回踱步。心道,佛祖保佑寄眉顺利生产,若她们母子平安,我萧砚泽一定为普照寺大雄宝殿的佛像塑金身。
他临时抱佛脚,也不知佛祖听到自己的祈祷了没有。所以转了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