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换班的时候白耀明趁着给挖工事的战友们送饭的空,组织了一些妇女,带上下午魏长河给的白药粉,还有热水,以及白酒把白班夜班所有的战士和老乡们都集中在一起,并且给每个人发了一壶清水,用来清洗伤口。
“看到我手里面的这个布包了没有?这个可是政委费尽口舌从别人那里讨要来的,等会包扎好了,处理完了,给我好好的干活。”底下嗡嗡声一片,政委这个人虽说打仗有点点能耐,但是对谁都好像看不顺眼,有的连长都在他手底下吃个哑巴亏,更别说是底下的战士了。所有人都有点纳闷,政委是不是吃错药了,给他们找冻伤药?
白耀明刚说完,就听到底下“嗡”的一声,全部都在议论魏长河怎么会好心的给他们找药。“怎么?老子说的你们是不是不相信啊?”
“我给你们说,这个东西可都是能就你们一命的,你一会都好好配合啊,都听到了没有?”白耀明站在一个比较高的土堆上,给底下的战士们讲解这个东西的好处,“都听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底下战士们声音洪亮。
“听清楚就好,一会儿会有医护人员还有,村里的心细的大姑娘们给你们包扎,特别是那些有汗脚的别把人家都给熏跑了,老子可是不负责的。还有,别看人家小姑娘长得好看,你们就毛手毛脚的,让老子发现你们哪一个不规矩,老子就剁了你们的狗爪子。”白耀明在上面说,底下的战士们轰然大笑,一些害羞的姑娘们都低下头。
随着白耀明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开始行动了。医护人员和姑娘们在调和着药剂,准备着纱布,战士们或者脱鞋,或者挽起袖子将冻伤的地方都用清水洗干净,等待包扎。
要不说这人多力量大,如果让一壶队员自己来弄估计到后半夜才能弄完,但是白耀明临时组织了一群大姑娘,加上他们等到饭菜送上来,所有战士冻伤的伤口都已经处理完了。
刘文和魏长河也在不远处看着白耀明在那里指挥着众人配合行动。
“行啊,这小子,我怎么没想到召集村里的妇女们来给我们的战士包扎,我光想着医护人员不知道能不能忙的过来,会不会耽误我们的工程进度,看来耀明这小子还是有些小聪明的。”魏长河看着在土堆上不停的晃着胳膊呼喊着的白耀明。
“你啊是当局者迷。”刘文手上始终夹着一支点燃的烟,“我说你怎么会想起给这些指战员们找冻伤药?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我的风格?是不是那种永远都是看任何人都不顺眼,而且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魏长河带着调侃问刘文,刘文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我其实都知道,好看的小说:。”
魏长河从刘文的兜里掏了一支烟出来,点燃,随着魏长河一口一口的抽着,烟头上的火星也是一明一灭。“其实,我很怕死。”
这一句话刘文就明白魏长河所说的意思,魏长河的意思其实不是说他害怕死,而是说每个人都害怕死,只不过是害怕什么样的死法,但是因为冻伤就死,这很显然使人害怕。
魏长河自己的童年是很悲惨的,在他十二岁的时候,那年他的家乡下大雪,那个时候的他每天都在雪地里和小伙伴们跑啊跳啊的,一连好几天都在下着大雪,小长河也连续几天在雪地里打滚,对于小孩子而言,血越大越好,这样就可以堆很高的很大雪人。
到了第八天的时候,很多叔叔都来到小长河的家里。小城和虽然不是很懂,但是也看出来他们的脸上挂满了忧愁。
“长河他爹啊,这可咋办呢?”正在唉声叹气、闷头抽烟的是魏长河三叔。
“能怎么办?这大雪都下了半个月了,也不见停。”长河爹也是愁眉苦脸的没有办法,长河娘蹲在炉子跟前烧水,是不是的抹一把眼泪。
“这大雪把下山的路都封了,就连这里最好的老马都找不到下山的路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雪下得太大,我们的食物又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在不想办法我们都会被饿死的。”魏长河家隔壁的李叔是愁眉不展,整个村子的所有食物加载一起都不够吃一个月的。
“住在北边山坡上的葛望一家,因为雪下的太大,而且他们家房子也比较老,两天前,全家人都被埋进去了,等我赶到的时候,全都冻死了,还有一个两岁的孩子,也……哎。”李叔说着说着眼泪都下来了,“可怜那个孩子了。”
“这雪在不停,我们要在这儿等死啊。”三叔抽着烟低着头。
“不行,我们不能在这儿等死,得想个办法出去。”长河爹说。
“能有什么办法可想。咱们这地方本来就偏僻,不下雪的时候还能找到个路,这一下雪哪儿哪儿都是白花花的一片,一个小心就可能掉在那个悬崖底下。”
“那也比在这儿等死强,我看,今天晚上我们就收拾东西,明天一大早在长河爹家这里集合,然后我们就出发。”李叔就这么拍板了,与其在这儿等死还不如下山,说不定还能有个活路。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众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