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乎凝滞的空气中,莱纳德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谢尔顿,我觉得这可能不是真的。”
对面的异形还在意味不明地审视着他们,就像审视鲜美的猎物,他觉得自己这么做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当然是真的。”谢尔顿专注地盯着张临,“如果异形可以是真的,为什么剑不能是真的?”
“因为……因为我们没有收藏过异形模型?”莱纳德说,其他书友正在看:。
谢尔顿突然收回举剑的手,“上帝,我不敢相信,你是对的。”
张临觉得他不能听这两个脑回路九曲十八弯的nerd(书呆子/死宅)继续说下去了,这两个鱼唇的……好吧非常不鱼唇的人类正在无视他的存在,难道他不是可怕又凶残的小异形吗?
于是他往前迈了一步。
两个睡衣宅男尖叫着跑进卧室了。
张临突然觉得很有趣,他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这样没有生命威胁的世界了,虽然一旦他走出去,无数重武器都可以把它瞬间轰杀至渣,但至少目前他还可以很悠闲地调戏一下宅男。
当然他也觉得,像谢尔顿他们这样的圈子也许更容易接受一个异形的存在,也许他们的朋友还会觉得张临cos得特别像特别酷呢。
只要打通这几个宅男的关系。
考虑到谢尔顿的习惯,张临觉得也许温柔一点会对双方都好,他倏地抬起一条尾巴,“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规律地敲了三次门。
片刻之后,门里传来谢尔顿提高的声音,“你没有喊出我的名字,你的步骤错了!”
“谢尔顿,”门里另外那个压低的声音透露出不可思议的语气,“你在纠正一个异形的强迫症吗?”
“当然不是!”谢尔顿的声音说,“并且你怎么知道这个异形有强迫症?”
“我不知道!”莱纳德狂怒着压低声音说,“但是异形就在我们的门外,你能不能小声点!”
谢尔顿立刻反驳,“但它是个异形,要知道异形是不可能被一扇普通的卧室门挡——”
“砰——”
在飞散的木屑中,门口露出一个骨骼在外泛着金属色的高大身影,莱纳德和谢尔顿看都不看往那个方向看,竭力蹬着腿挤向床角,试图消灭自己的存在感。
直到异形的阴影越来越接近,谢尔顿突然从绒被里探出头来,扯着苍白的脖颈对张临大喊:“你不能这么做!”他指了指自己的头,“这是世界上最有价值的大脑,你不能用你不卫生的巢牙穿透它!”
莱纳德:“…………”他突然觉得死定了。
张临也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想要尝尝天才头脑滋味的这种想法,但是他努力地把它打消了。
他环顾四周,一张纸质的简陋牌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因为上面写着“嘲讽”。
张临甩动骨尾,倏地扎透那个牌子的一角,把它举了起来。
莱纳德颤抖地摸到掉在床里的眼镜,没有理会歪歪扭扭地抗议着的镜框,直接把它戴在了鼻梁上。
“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你的嘲讽牌子吗?你很久没用了。”莱纳德看清楚了牌子上面的字,觉得这个异形有点疯了。这个牌子是他们给谢尔顿准备的,当他用常人难以理解的方式表达嘲讽的时候,他们建议他最好举起牌子以免人们难以发现。
“‘嘲讽’,”谢尔顿说,“很显然,当然就是嘲讽的意思,证明它在嘲讽你,莱纳德。”
“为什么不是你!”
“这不是很明显吗,它从另外一个时空到达这里显然需要基于某种理论基础,而并不需要谁来设计实验证明它的穿越是正确的,莱纳德,我并不想告诉你它是来嘲讽你的工作毫无用处的,但这是事实,。”
莱纳德:“…………”好想把谢尔顿推到异形怀里杀死他。
张临:“…………”听不懂。
张临看着两个宅男的争吵,开始觉得这个牌子似乎不够表明他的人类智慧,骨尾一甩把牌子扔了出去,转而对床上瑟缩着的两个宅男露出巢牙。
就这样,张临缓慢而艰难地,把两个宅男一点点地逼出了卧室,逼进起居室,停在一块写满公式的白板前。
张临抬起尾巴在白板上擦了擦,尖利的刺在上面留下数道痕迹,以及终于擦出来的一点空白。
“哦,不!”谢尔顿躲在莱纳德身后瑟瑟发抖地说,“它刚刚毁了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证明!莱纳德,这简直太糟糕了,失去了这块白板,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该颁给谁呢?”
张临看着痛苦地蜷缩起来的谢尔顿,想了想,用尖利的骨尾在上面划出“对不起”的字样,顺便把其他碍事的字迹都擦掉了。
谢尔顿和莱纳德:“……………………”
“我们刚才……是看见了一个异形在写字吗?”莱纳德有点不能确定地问谢尔顿。
“是的,我看见了,而且我的诺贝尔也没了。”谢尔顿回答。
张临在另外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