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沉鱼觉得穿越之乐,以今天才显示出来。小院,西风,还有四个新买回来的小孩子,都只有十岁左右,重活不能做,先只是个玩伴。
她没有想到许王会来找自己,从今天到这里,只买东西收拾房间,还没有出去过。偶然想了一下,也觉得那公主会管好许王,不然她回来做什么?而公主本人会不会来找事情,纪沉鱼对镜子照一照,既然敢出来,就不怕她找。
这一夜睡得十分之好,早上起来和小孩子玩了一会儿,出门逛街,并去纪家门外看看。还没有走近,先看到告示。一堆人站在下面听人念,边听边摇头:“没有想到,真是没有想到。”
还有人道:“外面看着大宅院气派,没有想到干这种事。”
纪沉鱼正要过去看,见一个熟人走过去,他低头匆匆,步子快而凌乱,像是心中有无数心事。面上又有泪痕。
武其安!
他身后还有一乘小轿,小轿旁走着武其宁。小轿里有人半打窗帘往外看,也是满面泪痕,用帕子掩住半边脸,这是已成亲的纪五姑娘。
纪沉鱼才一愣,纪家出了什么事?马上面色唰白,瞬间就想明白。她自问这几个人未必认得出自己,快步隔着人流从另一边往纪家去。
纪家门口,有人正在嚷嚷:“这怎么可能!”却是王大宝和姜氏。在他们身后,站着纪二姑娘纪三姑娘,大门上封条紧闭,在她们发后若隐若现。
封条!
纪沉鱼脑子嗡地一下,听不清他们在嚷什么,急步又去看告示,这一看,心里冰凉!
她愤怒了,有了真公主,还要假的?这个人……屡次三番逼自己回去,就和自己过不去了!纪沉鱼很是生气,差点就要冲到许王府中去找他!
回去整气了一天,纪沉鱼坚决不回去求他,她气得嘴唇咬得通红,决定看看许王到底想怎么做!
不用问,是他干的事!
第三天得出门,全打听去了。自己不回去,纪家当然不会有事,!当天寻了三个有名的状师,托言是纪四老爷的老友,让他们去找武其宁,帮他们打这个官司,代了解事情。
这一晚上气得又没有睡好,认为这个人简直贪得无厌。几次提笔想修书给他,郑重警告他快放了纪家的人,又一个字不想写,把笔扔下。
信还没有写,第二天又出了事情。一个状师带来一个消息:“杀了一个人!”纪沉鱼一屁股摔坐地上,不等起来就问:“是谁?”
她心里怦怦跳,是个丫头,是个家人?
状师心想这老友也太关心,帮着告诉她:“是一个亲戚,叫王大宝。”纪沉鱼定定心,觉得这个人死就死了,这就能站起来,从容不少:“怎么死的?”
“这个人惹到许王殿下,我们几个人商议事,他跑过来,说要去找七殿下,又说纪家里有个四表妹,以前侍候过许王,武家二爷听过,拍着大腿说自己怎么就没有想起来,他就和王大宝去了,去了不知道说的什么,这位王大爷当时推出来,在许王府里人头落地,武家二爷吓软了,是被人送回来的。”
状师也只知道这些。
此时的许王府里,许王也余怒未息,又把添寿喊进来:“去那个姓王的家里看看,再有人乱说话,关起来乱棍打死。”
添寿答应着出去,心里想这个人也是找死!
才一出门了,遇到加财回来,两个人互相笑笑,一个往里,一个往外。许王气平一平才回加财:“她在那里住的挺舒服?”
查出来多一个人很容易,有里正有地保,一问就知道哪一条街上新来了人。
加财陪笑:“不然去接?”
许王抬手摔了一个东西,又怒火中烧:“不接!”他咬牙道:“去,再贴告示,纪家的人三天后宰一个,有愿意看的,去菜市口好好地看!”
告示重新张贴出来,纪沉鱼心往下一沉,她回去想了半天,知道这个人来真的!她也曾试过用小容的名字去找公主,有人回答她公主病重,纪沉鱼皱眉,前几天见不是气色很好,面红如玉!
坐着身上寒冷上来,才发现外面起了北风。到半夜里,小雪淅淅下来,地上白茫茫一片。纪沉鱼抱臂对着雪花坐了一整天,不知道该怎么办?
让她回去?正房里还有一个公主。他准备怎么安置自己?给公主当替身!
纪沉鱼火大起来,也因为纪家的事她心烦意乱,冲到房里披了一件雪衣,伞也不打,再冲出门去。
她不知道许王出门没有,但是站在大门外的街道上候着。雪,还是小而又小,积少成多,却下得房屋渐雪白。纪沉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身子冻得冰凉,她只直直看着路的那头,天近黄昏,要么他会出去,要么他回来。娶了公主身价见涨的殿下,不会闲得在家里红炉暖酒,就此不出门。
天黑下来以后,路的那头出现许王的马车。他闭目在车里坐着,只要一闲下来,他就气得想去揍那个人!
纪沉鱼眼睛眨也不眨地对着车里看,她知道她明白,她知道那个人会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