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牌打得不虚假,小二带他们在一间房外停下,推开门,有些得色:“小店不是吹的。。”
摆设虽然半旧,却是清一色红木的。锦榻上铺的东西,竟然是万字不到头这种富贵人家用的。小乔还是脸色不好,肘下的尖刀还在那里。安陵公主皱眉,脱口道:“这么脏。”
“将就吧,这是外面。”小乔忽然认为自己弄来一个麻烦,很是无奈。
安陵公主抿嘴儿一笑,俏皮呈现:“你说得也是,”扔过一锭银子给小二,笑盈盈:“你出去吧。”
小二不仅走了,还体贴的关上门,他自以为在这一对年青夫妻眉眼上看到什么,男的面色苍白,还不时飞个眼色,不是内急就是什么急。女的贴着男的走,好似一辈子没走过路。
中间那把刀,他因此没看到。
门一关上,小乔女人般的撇撇嘴,把包袱往地上一丢,不管尖刀还在,往包袱上一坐,对着安陵公主目不转睛。
“看什么?”公主拎着尖刀,在房里转了一圈。
她有着皇族高贵的容貌,也有着皇族固执的任性。小乔试探地问:“我们去哪里?”安陵公主不置可否的一笑,小乔垂着头:“我有一个朋友,家住……”
一道寒光袭来,小乔侧身子让开,尖刀插入地面。不容小乔对着这刀出神,安陵公主在椅子上坐下,冷笑道:“以前你的主子是云齐的六王子,以后是我。”
小乔呆坐地上,半天才道:“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以为我是谁?”安陵公主不无傲气,手指尖尖无意识搔着自己手心,像是想起来什么:“我安陵历代公主,无一不是英才,到我这里,”
她声音低下去:“皇叔强硬,兄弟们精明,我还有什么?”她神情激动:“和亲?他们自己怎么不去,可以娶云齐的公主,娶云齐的王后娘娘也行,”
高傲的抬起下巴:“就是我不愿意,我在云齐国吃苦,他们在王位上享福,我不干!”
脚尖一跺,安陵公主转为笑脸对小乔笑:“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银票,告诉你,我有一大笔私房钱存在别处,足够你和我吃喝享乐一辈子。”
对着这样的人,小乔还能说什么。他吃吃道:“好……。”心里想要让人抓到,你是没事,我可是死罪。
才要说,安陵公主悠然揭破他的心思:“要是让人抓到,我是没事,最多幽闭,话说回来,我嫁给云齐王子,对我来说和幽闭没两样。你呢,我的小乖乖,”
她笑逐颜开:“你就没命了!”
小乔才干瞪眼,公主笑语多多:“我的长兄,生性残忍,最爱杀人,他府中犯错的奴隶,大多被他折磨死,等他知道你拐了我私奔,”
“公主,是您拐了奴才,”小乔弱弱的分辩。安陵公主笑得孩子一般,意味深长地反问:“是吗?”再甜甜一笑:“可我长兄不会相信。”
小乔瘫软在地上。
后面还有话,公主觉得很好玩,格格笑道:“我的三弟,最不喜欢见血,”小乔听到这个名字,反而眼睛收缩,如巨大的恐惧在面前,好看的小说:。
“他杀人呀,从来是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总是不见血。”安陵公主笑眯眯对着小乔看:“你喜欢我大哥抓到你,还是我的三弟抓到你,或者,”
她秋波流慧,宛转道:“你无声无息杀了我,这就人不知,鬼不晓……”
小乔和她同床共枕不止一天,对她的性子了解多多,腿一蹬,从地上站起来,抹一把汗:“公主有话只管吩咐,我无不从命,你何必吓我。”
安陵公主弯下腰,笑得“咕”地一声:“呆子,你肯听话?”
“不听被你吓死,听话牡丹花下死,”小乔涎着脸凑上来,在公主身上挨挨蹭蹭:“我们去哪里?”
安陵公主板起脸,认认真真道:“首先,把跟着你的人甩掉!”小乔愣住,半晌没辙地苦笑:“好。”
烛光映在安陵公主的面上,她面如芙蓉,嫣红的面颊似桃花一起开放,无处不粉红,却又笑春风。
她的眉眼儿,柔丝轻曼,绷起时带着庄重,让人不敢逼视,此时笑得鼻子皱起来,似才弄乱一池春水。
这面颊也好,这眉眼儿也好,都和纪沉鱼一模一样!
要说有细小的分别,那就是离得近时,或是最亲近的人,才可以看出来公主的面颊微圆,纪沉鱼的面颊微润,公主的眼角儿无事多往上挑着,纪沉鱼却常是温柔的时候多,刚毅的时候少。
不过她以后只有自己一个人,事事要自己担着,想来温柔的的时候也不会太多。
天地是奇妙的,不是亲戚,也从没有见过,相同相似的人物,也都尽有。不过一个是私奔的公主,一个私逃的侧妃,倒都占上了一个私下溜走的名声的。
深夜无人,夜半悄悄,飞雪迎新年,撒落家家户户院中。安陵公主对面的河边,皇叔晋王站的位置上,站着另外一个身形高大的人。他抓狂地对着河水里看,不见有什么,又看对面宫阙,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