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的光线,因为吊顶上旋转的五色彩球而忽明忽暗,他眸子在映进夏初的脸颊,不自觉地紧缩了下。在随即那一瞬间确定不是幻像之后,选择居然是不着痕迹地将视线移开。
“靳少,来喝一杯。”
经理在领夏初进门之后,可能也怕惹祸上身,所以已经匆匆离开。夏初进入包厢内,也几乎是第一眼就瞧到了靳骄阳。不止是因为他长得出色,更重要的是他坐在显要的位置。左手边甚至还坐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涂着艳丽丹蔻的指尖捏着盛满液体的酒杯,身子几乎蹭到他的身上去。
靳骄阳一只手臂搭在沙发的靠背上,虽然没有碰到那个女人,却仿佛已将她半圈在怀里,形成暧昧的姿态。夏初看到他眸子半垂,仿佛专注地在瞧着那个女人。片刻,靳骄阳唇角微勾,接过她手中的那只杯子。
指尖相碰间,女人对着他欣喜地笑,眸子骤亮。
要知道,自这群公子哥进来,他虽是里面最出色的,可是浑身都散发着冰寒的气息。几个公子哥将她推过来时,也暗中叮嘱她好好侍候,她还真怕伺候不好。
这会儿看着他突然对自己笑了,虽然这笑极淡,却让那俊颜如冰山开裂一般,虽温暖不足却极尽妖孽,几乎瞬间就勾掉了女人的魂魄。她就那样怔怔地瞧着靳骄阳,见他托着那只水晶杯子移至唇间,杯沿压在滟红的唇色上,头微扬着露出颈间的弧线,只是个侧面就令她下意识地吞了下口水。
淡褐色的液体刚刚碰到他的唇,还没在被收纳进口中,突然就被伸进过来的一只手夺了过去。女人愕然的同时,靳骄阳已经抬眸,正看到夏初站在自己面前。
当然,她的脸色并不太好。
在包厢内昏暗的光线中,两人轮廓并不若往常那样清晰,却更能让对方明确地接收到自己所散发出来的讯息。
两人,一时间就那样对恃。
明明什么都没说,却仿佛让人轻易嗅出空气中紧绷的气氛。周围原本热闹、玩乐的调笑声不知何时渐渐消匿下来,都不明所以地瞧着他们。
“初姐,你怎么来了?”
里面大多是靳骄阳的发小,小时的玩伴,后来的同学。只不过靳骄阳这家伙智商比他们高,他们上高中的时候,他已经上大学,他们大学的时候,他已经博士毕业,在自家公司里运筹帷幄。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都不影响他们的感情啊。因为与靳骄阳熟,所以与夏家两姐妹也很熟,尤其是夏初,记得那时靳骄阳惹了麻烦,一般都是找她来解决。
刚刚他们注意到站在靳骄阳面前的女人不同寻常时,细细观察下才发现竟是夏初啊。
“初姐,今天是骄阳二十五生日,我们很久没聚在一起了,今天就是借机喊他过来玩玩。你放心,我们不会胡闹的。”所有人都当她是姐姐,以为她还像从前一样管教靳骄阳。
靳骄阳抬腕指了指表盘,眼皮微掀看向夏初说:“错,已经过了凌晨,不是我生日了。”
他的模样像在纠正朋友的话,而事实上却是在提醒夏初,她失约了。
夏初知道自己理亏,也不理会众人,目光直视着他。不是看不懂他的情绪,这些都可以理解。她就那样看着他,仿佛眼睛里也容得下这一个人。
她说:“对不起,我因为有事,所以——”
“不必了,你情我愿,原本是我痴心妄想。”他等不及听完她的解释,便已经将那些话截断,唇角甚至露出微微自嘲的笑意。
他想,再多的借口,再多好听的话语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的结果?既然如此,其实他更想冲着她吼,既然生日宴没有出现,为什么干脆不一辈子不出现才好。
“靳骄阳,你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夏初问,模样有点无奈。看着他的眼神,仿佛他只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而靳骄阳生平,最生气的是便是她将自己当一个孩子来看待,不将他与她摆在同等的位置。想到从前种种,他心里又升起一股烦燥。干脆将目光移开,扫过其它人说:“楞着干什么,该怎么玩怎么玩,今天都记我帐上。”
出口那样豪爽,甚至一把搂过坐在左边的女人,力道之大,足以让她的身子撞上自己。
因为他的招呼,热闹声渐渐回笼。夏初还站在那里,看着他搂住女人腰的手,慢慢收紧了握着酒杯的指尖。
靳骄阳却像没有看到她一样,低头与怀中的女人调着情,唇甚至暧昧地贴在她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那女人作出娇羞状,轻捶了下他的胸膛。
这些夏初的脸已经由白转红,她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委屈。仰头灌了杯子里的酒水,辛辣呛得嗓子有些发痒,不过她忍着没有咳嗽出来。只抹了把唇上的酒水,然后在包厢的角落里找了个空位坐下来。
满室的酒味、烟味、香水味,男女间的调情毫不避讳地在她眼前演绎。她按了桌铃,不久一个服务生便走进来。靳骄阳看到她朝服务生招了招手,不知跟那人说了什么,他点头很快就出去了。
也就五分钟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