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精力在某些事情上,对于修炼来说是一件幸事。
据说,在这种体质的男子降生后,间隔数年,老天爷会安排一个能够克制这种体质的女子出生,至于彼此能不能遇到,那就要看造化了。万一遇不到,那这位男子注定了要孤独终老了,这也算是一种公平吧,毕竟,老天爷给了该男子与众不同的修炼体质,自然要从他的身上拿走一些什么,那样才符合公平原则。当然,若能彼此相逢,那只能说是老天爷对该男子极度偏心,让他两者皆得。
如此看来,暗夜陌就是老天爷的宠儿,茫茫人海,居然让陌遇到了,而且看得出来,陌是真心喜欢这位青秧小姐的,他双眸深处的浓情令人心惊。只可惜,青秧小姐受了重伤,若青秧小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只怕陌会承受不了。
一出阴冥山,三人来到一个小村落,刚巧村子里有集市,于是暗夜陌便买了一辆马车,由文征远驾驭马车,而他则抱着火绯月一起坐在马车内,就怕自己一离开,火绯月的身体会变得冰冷而僵硬。
疾驰的马车朝着附近的城镇飞奔而去,他们必须先找一个落脚的客栈,而在这之前,该吃的药也吃了,眼部的针灸也都做了,接下去要做的,就是长期治疗,这,需要一个好的环境。
离阴冥山最近的城镇叫做云城,暗夜陌和文征远找了一家最好的客栈住下,文征远单独一个房间,而暗夜陌则和火绯月两人一个房间,方便照顾。
文征远的医术,虽热不及火绯月,但是却也是相当了得,经过几天的治疗,火绯月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丫头,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见火绯月终于醒来,一直守候在床榻边的暗夜陌狂喜地问道。
“怎么这么暗,你的夜明珠呢?怎么不拿出来照明?”刚刚苏醒过来的火绯月有点头晕,她很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低声问道。
暗夜陌的心中一惊,急忙去叫隔壁的文征远,因为昨晚火绯月发高烧,文征远忙了整整一个晚上,所以今天一早待火绯月的烧一退,文征远便回到自己的房中补眠。
文征远一听说此事,便急忙起床,心急火燎地来到火绯月的身边,查看了一遍火绯月的双眼后,轻叹一声道:“青秧小姐,你要有心理准备,你的双眼,怕是治不好了。”
在暗夜陌急匆匆地去找文征远的时候,火绯月便猜想到了自己大概是失明了,但是猜想归猜想,亲耳听到这件事,火绯月的心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沉。
两世为人,她什么样的艰难困苦没有遭遇过?灭门之痛,战场上的血腥杀戮,朝堂上的勾心斗角,被肝胆相照的知己出卖时刻的痛不欲生,她以为,今生再也没有什么困难能够吓住她的了,然而她错了,突然之间失去了所有的光明,而且此生说不定全部都得在黑暗中度过,光是用想的,她的心就有点发抖,其他书友正在看:。
失明,那是比死亡更为可怕的存在,在漫长的黑暗中独自摸索,独自煎熬。
“风声很大,空气很潮湿,但却没有听到雨声。”火绯月挣扎着从床上爬起,在暗夜陌的搀扶下,站在窗边,一脸向往地道,“外面肯定是下雪了吧?”
火绯月一边说,一边颤抖着双手想要打开窗户。
暗夜陌连忙腾出一只手,想为火绯月打开窗户。
火绯月急忙将暗夜陌的手推开。
“我自己开!”火绯月的声音轻柔而坚决。
暗夜陌的手一顿,然后缓缓地将手收回。
火绯月摸索着将窗户打开,由于双眼看不见,双手被窗户的棱角所伤,红红的,皮有点磨损,隐约可见一道道的血丝。可她仿佛不知道痛,将双手伸到窗外,果然接到柔软而冰冷的雪花,雪花在火绯月的掌心融化,慢慢渗透进手中的伤口,一阵刺骨的痛钻入心底,火绯月泛起一阵苦笑,她不怕痛,不怕苦,也不怕死,唯独害怕的,是没有希望。从此以后,她就要在这暗无天日的世界中生存了,人生,还有什么希望?一想到此,她的心,便仿佛被戳得千疮百孔,冰冷的眼泪,从看不见光明的眸中流出。
“丫头,都是我太鲁莽了,若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你也不会到阴冥洞,更不会失明,你要怎么折磨我都没有关系,只求你别再折磨你自己了。”暗夜陌痛心疾首地自责道。
火绯月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道:“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也是想帮我不是吗?”
“话虽如此,可我却害了你。”见火绯月没有责怪他,暗夜陌愈发自责了。
“暗夜陌,你如此不顾危险地帮我,还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我感动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呢?”火绯月收回伸在窗外的手,摸索着紧紧握住暗夜陌的手,柔声道,“失明令我害怕,令我悲伤,但是,我却从没想过要放弃自己。放心吧,虽然我的人生没有了希望,但是,我的心中自有明月。”
“心中自有明月?”暗夜陌和文征远相视一眼,皆一头雾水地异口同声道。
火绯月的唇角勾起一弯漂亮的弧度,淡笑着道:“也许我的双眼一辈子都好不了了,但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