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他越来越怕母亲耳提面命的叮嘱,特别是有关于程敏慧的事情,刚刚离开了A市,离开年年,脑子里都是她,这个时候任何关于程敏慧、关于他的婚姻,都会让他感到不舒服。
窦骁拿过手机,想给年年打去,又不确定,天晚了,年年会不会已经睡着了,最后他还是拨了出去,他告诉自己就等十秒,如果没有人接听,就很快的挂断,他没有注意到,自己掰开手指,一个一个数过去,傻傻的样子,和热恋中的学生差不多。
“喂。”
年年很快接起电话,显然还没有睡意。
“还没有睡?”
窦骁还沉浸在数着手指的纠结的等待中,却想不到年年会突然接电话,一时忘了自己到底要说些什么,只能说些傻话。
“嗯。”
年年很紧张,下午和窦骁经历那一场缠绵,她好像还没有缓过神。
“那个,哦,对了,你的身份证呢?”
窦骁似乎也在回想下午的那一场旖旎的情事,使劲的摇摇头,尽快恢复正常,不要想那有的没的,这一摇晃,还真摇出了自己要问的事情。
“丢了。”年年理所应当的回答。
“丢哪儿了。”
窦骁锲而不舍,他是知道年年习惯丢三落四,却也不至于会马虎到丢了关键的东西,至少以前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所以他本能的觉得年年在敷衍他。
“不知道,记不清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年年确实没有骗人,身份证在四年前就丢了,她也是真的记不清到底落在了什么地方,她没有努力的寻找,也没有去补办,一面是当时的情况不允许,还有,她觉得这就是天意,让她和过去一刀两断,却没有想到,没有身份证的生活,会是那么的难过。
“我帮你找,找不到,我叫荣易再给你办,你怎么那么傻,没有身份证,你怎么活下来的,就为了躲开我吗?我就那么可怕吗,你宁愿生活的这么难,也不愿意回来找我,年年,有时我想,你更加残忍,你总是知道,怎么能叫我更疼。”
窦骁叹气,他又怎么会想不到年年的想法,可是她的任性、倔强,不仅伤害了他,也害苦了她自己,这又是何必呢。
“留下我,你会更疼的。”
年年因为窦骁的话,还是有些动容了,她不自觉的想试探他。
“只要你回来,我就不会再疼了。”
这不是年年想要的答案,却觉得心很疼,她麻木的心还是这么脆弱。
“晚了,睡吧。”
年年又一次当了逃兵,有太多的事,逼着她要尽快想明白,窦骁紧紧相逼,宁哥苦苦守候,她没有时间,细细斟酌考虑,顺从心意又哪能那么容易,是不是可以换个角度,换种抗争的方式呢。
窦骁握住嘟嘟响着的电话,心里骂着,“胆小鬼,这一次你逃不掉的。”
第二日,窦骁很早就赶到公司,没有急着处理温泉山庄的事,而是照例,视察酒店,虽然他信任荣易,但是有些事情,他只有亲眼看见了,才能有自己的体会,就是在回击的时候,也才能说的更有说服力。
事实正如荣易所说,御龙集团旗下的几家酒店,尽管受了温泉山庄的影响,客人比以往少了两成,却并未影响到酒店的服务品质,以及员工的工作热情,这一点,他对荣易还是很有信心,别看荣易平时一副冷面孔,一双死鱼眼能盯死人,人员却是很好,不管男员工、女员工,都对他敬佩有加,所以每次危机到来的时候,他总能第一时间的稳住大家浮躁的情绪。
窦骁中午饿着肚子,马不停蹄的到集团总部召开紧急会议,出了这样的事,就算没有内鬼,也不能排除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小人的存在,以免他们会狗急跳墙,窦骁要亲自敲打敲打他们。
会议原本定在下午一点钟,却不想有人已经安奈不住,居然贵客邀请为由,要求延时参加会议,荣易小心翼翼的向窦骁回报,此时已经是十二点五十五分,窦骁没有说话,只是他手中生生被掰断的钢笔,清脆地折断声,正说明着什么。
要说也怪不得窦骁这么生气,这个“胆大包天”的人,还真不是外人,他叫颜昆,是窦骁的亲舅舅,只是这舅甥二人素来不和,就是窦骁的母亲,也无可奈何,劝不住这个,管不了那个,之所以颜昆敢这么公然和窦骁叫板,不仅仅是倚老卖老,而更重要的是,他作为御龙的第二大股东,的确有这个资本。
如果追溯到几十年前,颜昆可以算得上御龙的开国功臣了,不管出于什么,他一直陪着窦骁的父亲守着御龙,看着它强大,经过困苦、荣誉、危机、繁盛,一路走来,他也算功臣一个了,可是随着他的股份越来越多,他开始不安分起来。
窦骁父亲活着的时候,因为亲戚的情意,朋友的仁义,并没有太过苛责他,他也还知道收敛。可是自从窦骁在危难时接起御龙,就是这个亲舅舅,不仅不扶持、不帮助、不安慰,反而袖手旁观,更可恨的他还吃里扒外,有几次,窦骁辛苦谈下来的项目,都因为他的“好”舅舅,而没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