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瓶,忍着想要一瓶子砸死他的冲动,双眼直对着他的眼,严肃而绝然的吼道:“季修黎!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终于,他欲再去拿酒的动作顿了顿,略有些迟疑的偏转过头,不冷不热的看了她一眼。
见他终于肯看自己,季莘瑶吸了一口气,把手中的酒瓶放在一旁,目光直瞪着他并没有醉的太过,仍然十分清醒的脸:“你想喝酒?可以,你姐我无条件奉陪,好看的小说:!但这之前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你现在这种种做法究竟是在干什么?我是你姐姐,你难道连我这个唯一的亲人都不要了?!”
“唯一的亲人?”他仿佛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忽然的就笑了,鄙夷的看他一眼:“季莘瑶,你确定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在这里跟我装什么傻?”
她一时语塞,就这样不可思议的瞪着他:“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和道。”他沉声说了这么一句,便拿起桌上那支酒瓶,转身仰头便打算直接一饮而尽。
她伸出手用力去抓住他的手:“别喝了!修黎,无论如何你都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不许再喝酒!”
“你凭什么管我?”他骤然回头,冷冷看她。
“废话,凭我是你……”姐姐两个字还未出口,她便被他眼中那份冷凝和嘲讽激的说不出这两个字,不由的直瞪着他,仍坚定道:“你曾经说过,我们两个是互相的唯一,谁都无法代替!这是你自己说过的话!”
结果季修黎只是冷哼了一声,仿佛不置可否。
见他这种态度,季莘瑶气结,伸手去掐他的胳膊:“你个臭小子!转过身来好好和我说话!少跟我闹别扭!”
季修黎被她掐的一疼,却是没甩开她,只是站在原地,漠然不语。
这房间里满是酒气,季莘瑶被熏的不舒服,走过去打开窗子,想把酒味散去,回头时,便看见季修黎正淡淡看着自己,眼神有几分自嘲的意味。
她一顿,不由的蹙眉:“季修黎,咱不闹了行吗?我找了你整整两天,我还以为你回f市了,打你电话你一直关机,结果现在才知道你在这里鬼混,你从来都是学校里的优等生,成绩优秀人品也素来没差,为什么忽然要这么放纵自己?不管生什么事,不管你已经知道了什么,也不该这样做!”
季修黎默不做声。
“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她没好气的说。
他紧抿着唇,偏转过头去。
“你说啊!”她提高了音量。
“说什么?”他冷着脸:“说我是被妈从孤儿院带回来的?说我前几年来往于y市,在一些故人口中知道了过去的真相?说我因为知道自己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之后开始渐渐收不住自己的感情?说我几年前就已经对你季莘瑶有了非份之想?说我看着你现在的幸福,除了退避三舍不去打扰之外别无它路?!”
他骤然凝眸冷眼看着她,字字句句如泣血,亦如深藏心底许久的东西骤然被她逼的脱口而出。
季莘瑶忽然觉得自己的掌心渐渐变的有力,仿佛忍不住想要上前直接煽他一个耳光,却是硬生生的忍住,站在窗边,身后是自外面吹进来的微凉的风,让她的脑子时刻保持清醒。
说我因为知道自己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之后就开始渐渐收不住自己的感情……
说我几年前就已经对你季莘瑶有了非份之想……
这样的两句话,彻底的轰塌了她心里所有的稳固的城墙,双眼死死的瞪着他坦然的却明显是在自嘲一样的表情,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是你逼我说出来。”见她的眼神是无法接受,甚至竟染了几分惶然,他落落失笑,将身上的浴袍拢了拢,闭上眼叹了口气,仿佛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其他书友正在看:。
“季莘瑶,我本来想给我们互相至少留一分余地,你不必中伤我,我也不必让你难堪,可现在,你把我的余地都挤走了。”他笑的有些怅然,落寞而萧索:“如你所说,我们二十几年相依为命,在最困难的时候一起险些在地下室里像乞丐一样的饿死,一起喝雨水,一起吃着一锅锅白菜汤却幸福的笑的像两个傻子,你猜猜看,在我知道自己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之后,我的心境是经过了多少变化?才能几年来都这样坦然的面对你?”
“还有……”他皱眉:“在我前几年打算和你说破这些时,你和安越泽走在了一起,尽管很小的时候你就知道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可你依然把我当成亲弟弟去看待,我知道有些东西或许不该戳穿,一但所有事情都说破,我和你之间,恐怕所有的情分都变转变,以你的性子,必定会躲的我很远,所以我忍受这么多年,只想拼命的工作为了你做些事,只想等你离不开我的时候,说穿这一切,我以为总有一天我们会顺理成章的走在一起,可我没想到……”
他长舒了一口气,似笑非笑,终究没有再说下去。
她盯着他,一句话不说。
他亦是靠站在酒柜边,沉默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