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嘴里得知了真相,那时候虽已经可以明辩是非,但却因为在季家的这十二年,一切的生活都已经习惯,即便心里已不再服气,却仍是一再隐忍,偶尔小小的反抗却也都没什么作用。
直到十七岁那一年生的事,让她彻底下了离开季家的决心。
因为季秋杭骨子里的懦弱,何漫昵与季程程母女的嚣张,人有些时候就是这样,明明你没有错,甚至你是有理有据的,但是面对不讲理的人即便是说破了天也没人会管你,反而会把自己气疯。
这世界本就没有公平可言,她很小就懂,因为那时小小年纪,无力抵抗这一切,便毅然选择远离这些噩梦,她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和过去那十七年的命运,但是从那时起,她可以替自己选择未来,。
她的未来,不要再与任何季家人有关!
所以她才会在得知安越泽是为了功名利禄而选择凌菲儿的时候,她会表现的那么镇定,那样冷笑着嘲讽着他们。虽是心有不甘,却也是早已看透。
这世界不知何时已变的如此糟烂,感情总是可以互相利用,女人总是想找一个高大的树枝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无能的男人又总是想找一个能助他上位的女人做垫脚石。
过往的回忆如泉般涌现,站在落地窗前,始终望着那座揭开了她悲惨童年序幕的大厦。
然而没有人知道,她在心里最恨的,是她的妈妈。那个懦弱的在得知季秋杭结婚后生下她便撒手不管,颓废的开始在夜总会留连的女人,那个夜里在夜总会卖弄风情,白天在家里以泪洗面,将生活过的犹如地狱一般的女人,那个终于在四年后坚持不住,自私的从那座楼顶跳下去的女人……
为了一场失败的爱情,和一个畜生都不如的男人,而放弃生命的女人。
她恨,她怨,她气,为什么一个女人要让自己活的那么懦弱无能,是她的就去争,争不过又能怎么样?生活终究是日复一日,天黑了明天太阳照常会升起,没有谁会真的走到绝路。非要将自己逼到无人的死角然后每一天都告诉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然后,以着那样惨烈的方式结束。
她那么那么的恨着,却也是那么那么的怀念着那个女人,她心疼,却始终都无法做到同情。
懦弱的女人的确可悲,却永远都不值得同情。
即便是她自己的妈妈。
一个得不到的爱人,一个曾经心动过相处过有过点点温馨感动的男人,他为了种种原因抛弃了你放弃了你让你肝肠寸断。
曾经季莘瑶为此迷茫过,她始终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在乎还是放不下,直到最后才明白,那仅仅是因为没有得到而衍生的一种人性里惯性的执着,而不代表其他。
直到那天在f市遇见安越泽,看着那个男人一如当初一般站在她面前,说着那些不知是真还是假的话,然而是真是假她都已不愿探究,有些东西永远都不值得你再回头,即便你曾经真的深爱过。
而爱这个字,谁能真正参得透。
就算爱,有多爱?
是不是如果她懦弱一点,就也会学着妈妈那样给自己设计一场轰轰烈烈的死亡,以为会给那个男人一个致命的冲击,以为他会心痛会后悔会肝肠寸断的情愿从此一生都为你守孝?
可她却异常的清醒,或许自欺欺人可以延缓心尖的疼痛,但却永远都没有告诉自己一个残忍的事实来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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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泼墨。
手中的材料已经被翻了无数遍,季莘瑶一边默默记着材料里的那些比较专业的术语,一边继续重头到尾的翻看着这些材料的一些精华。
正在思讨间,传来敲门声,她看了一眼时间,晚上9点。起身去开门,看见是顾南希站在门外,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这个时间别的工作人员恐怕也不敢来敲她的门。
顾南希在门开的那一瞬,目光便落在她身上。
季莘瑶本想着再看一会儿材料就早点睡,明天工作好有精神,所以早早的就洗过了澡,因为不习惯穿酒店里的浴袍,所以直接从自己带来的小行李箱里掏出自己的睡衣来穿,其他书友正在看:。
只不过……
虽然这睡衣并不暴露,但她貌似习惯在洗过澡睡觉前不穿内衣。
意识到他目光浅浅的所及之处,再又看见他唇边若有若无的调笑意味,季莘瑶才低头向下看了一眼,当即转身,抬起双臂挡在胸前,匆匆跑进去给自己罩了一件外衣。
听见顾南希走进来的踩在地毯上的声音,她将身上的外衣扯了扯,这才转身看他,他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看见桌上那些散开的像是被翻了无数遍的材料,伸手拿起来随便翻看了一眼,便侧看她:“这么认真?”
“当然要认真,这毕竟是我第一次接触,你又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我当然要好好把握,不能疏忽。”一见他谈到工作,她刚刚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