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们这对苦情人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只是在斜阳璀璨时两道撤军的手谕呼啸而至,结束了这场剑拔弩张的内战。
事后我笑着问大玉儿,你是怎么说动他的?大玉儿却也反问了过来,最后我们相视一笑,融融的风,和丽的景,伴着我们女人精巧却细致的心思。
“玉儿,我怀孕了。”
“哦?那太好了,你可要养着身子了。”
“嗯,我会的……”
“福临……”
“……”
“福临,还在生雪姨的气吗?”
“……”
“唉,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
“雪姨,!”这孩子阴沉了一张脸,见我要跪三步两步便跑了下来,拉着我一脸孩子气,“雪姨雪姨,我不是生你的气,我……”
“你什么?”
我见他皱了张苦瓜脸,不禁问道,他却一仰头,孩子气又上了来:“雪姨今晚可不可以不要走了,福临今夜想跟雪姨睡……”
是夜,我搂着福临小小的身子昏昏欲睡,自从怀了孕之后,我变得能吃能睡,真怕最后孩子没多大,自己到长了几十斤。
“雪姨……”
“嗯?”
“那天,雪姨说的是真的么?”
“什么?”
“那天,福临很开心,雪姨说,福临是雪姨的命,可是福临好后悔,那天差点伤了雪姨。”
我低头看看他,他童趣的水眸闪呀闪,这双雏鹰般的眸子,比以前成熟了不少:“你才多大,能伤得了我吗?”
“哦……雪姨今后有了孩子,还会记得我吗?”
“那你说,希望雪姨记得你吗?”
“我……我不知道……”他把小脑袋低了下去,小胳膊又勒上了我的腰,唉,这孩子……
我亲了亲他光洁的额头,说:“福临呐,你额娘有了你,也没忘记过你的姐姐们,雪姨有了孩子,也不会忘记你的。”
“可是,雪姨不是额娘……”他埋在我怀里闷闷地说,我没太听清,又问了一声,他却徒然抬起头,撒娇道:“雪姨,你唱首曲子给我听吧,我困了。”
我看着他,一笑:“好。”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这一夜,福临睡得很香,好久没有如此睡过了,嗅着雪姨身上淡淡的味道,不是从前,却更胜从前,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感觉油然而生,现在他还不晓得,直到多年后,他宠爱着一个女人,他一生唯一的挚爱。
“唉,这姑娘到跟雪儿有几分相似呢!”这是苏茉尔那时的一句无心之言,可福临却徒然明白了,当年的感觉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