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8-04
晨起夜寐,朝食夕餐,小小的插曲一波又一波,然而路途终有走完的一天,多铎领着镶白旗的将领一路南下,势如破竹,如今收取了南明政权,带着一队胜利军凯旋而归,更是鼓乐升天,难逢对手,很快,便临近了北京城。
听说皇上亲率文武百官,由摄政王陪同来城外亲迎,这是给得胜大军最高的荣誉,。多铎本是要领我一同前往的,说原本就是一家人,本就该相见的。我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摇摇头,算了,到时再解释一番令人匪夷所思的事,还是没那个必要了。
多铎要进宫谢恩,说是宫中大摆了庆功宴,恐怕要开到很晚,便让人先送我回了豫王府,而护送的侍卫却是个最近很少见的熟人——长夜。
北京城的大街还是这样阔气,刚刚圣驾已经回宫,街上又恢复了热闹周边吆喝声络绎不绝,一派繁荣的街景,可不是么?身为国都的北京自然是人声鼎沸,市井繁华,百姓们自然不会在乎皇城里坐的是哪位皇帝,哪朝天子,他们只认准那是不是个好主子就够了。
不过看他们一个个都梳了辫子,额前剃得锃光瓦亮,规规整整的旗装套在身上,俨然与满洲人无疑了,我不禁暗暗一叹,事过境迁,太多的东西都变了。
长夜在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这是我过了好久才发现的,见他闷闷不语,对琳琅满目的街市无动于衷,比我这个老北京人都洒脱。
于是我捅捅他:“冰山,你又冻起来啦?这阳光明媚的,你至少笑两声呀。”
长夜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现在见我跟他说话,依然看着我,只是眼中多了些许无奈。
唉,我算彻底失望了,这明明是个闷葫芦,我还非要让他开个口儿,从里面流出点甜汁蜜水来,这不是无望之功么?
于是我拉起他在大街上转开了,一会跑到胭脂摊上,一会跑进首饰店里,长夜也没说什么,只忙着帮我付钱拎东西,不一会就两手满当当的了。
我看着过意不去,于是找机会进了个小茶馆,坐下喝着茶,再劳烦小伙计把东西送去豫亲王府,给他塞了两定银子,小伙计笑眯眯地跑了。
我呼了一口气,道:“好了,这下轻松啦!”
“主子一直很轻松。”一句话从对面飘过来,惊得我瞪大眼珠子,刚喝进嘴中的茶差点喷出去,冰山面无表情地坐着,双唇紧抿,眼睛皮都不待眨一下的,我实在怀疑刚才是不是他在说话。
不过冰山冷冰冰的一路上,如今开了口竟然是这么一句话,有点老大不愿意地孩子气口吻,可爱,太可爱了。
于是我趴在桌上探前身,和长夜几乎碰了个脸对脸,直把他臊了个大红脸,但还是强做镇定地坐在那。
我兴趣大起,怎能放过如此呃……千古难得一见的长夜,于是我故意露出一脸纨绔子弟专有的笑容来:“嘿嘿,哪里来的俊俏小后生?来,陪爷我喝两杯解解闷……”说着我还把手在他削尖的下巴上摸了一把。
长夜一惊,蹭得一下站了起来,谁料他宽厚能扛鼎的肩膀重重磕在了我的下巴上,引得我一声鬼嚎。
“冰山,你太狠了吧,不就开个玩笑么?臭冰山,坏冰山!”我揉着下巴嚷嚷着,长夜略微发黑的脸更是红了个见底,眼睛看着我自责得差点咬了舌头,只听他嗫嚅着开口:“主子,奴才……有罪。”
“哼!”转过头,不理他。
“主子……”长夜简直自责得要死,心想着让她摸也就摸了,躲什么呀!
我见他哭丧着脸,嘴中踽踽自语着,也不好再逗他,于是板着个脸说:“臭冰山,你有罪,罪大了,所以我要罚你!”
长夜听我松了口,眼中立刻泛了光:“奴才谢主子责罚。”
我一听这话,心中闷得发慌,于是说:“我就罚你……给我揉揉!”不等他有所反应,我便抓起他的手轻轻蹭着我的下巴。
长夜愣住了,这算哪门子的责罚?而且还……手上抚过她细腻柔滑的下巴,像是轻抚潺潺细流的溪水,有一种清凉凉的触感从手心直触心底,像一股电流般四通八达,手指酥了,心也酥了……
只听她细细地说,话语更像溪水般涓涓流淌:“冰山,我拿你当朋友,拉着你出来逛街,你别总是沉沉闷闷地杵在一边,像小催似的给我提着东西,其实我宁可自己提,然后指着琳琅满目的东西让你给我买,冰山,不要跟我那么生疏,在这里除了多铎,我跟你是最亲的了,。”
这一番真情表白长夜肯定要记一辈子了,他知道这是真得不能再真的话,主子在他面前没说过谎,难道自己在他心中真的只是继王爷之后吗?可是她是主子呀!看着她微微笑脸,像极了出晨的霞光,光靥弥散了他的眼,他的心,他的灵魂。她说,拿你当朋友的,朋友啊……
长夜告诉自己,手中的这个人,便是长埋进自己心中清凌凌的水莲花,永远都是了!
长夜好似被剥开了一层外壳,顿时放开了,我拉着他大街小巷地串,玩得也尽兴,买下的东西直接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