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7-21
“姑娘,你怎么在这?”
我被沈娘一把拉到一旁,我不知她为何会寻了来,她却堵住我的嘴,背后有马蹄声纷乱踏过,我循声望去,白飒飒的军凯晃映着清晨的天空,街市也因为他们亮了起来,但那不是光明,那是延伸向魔域的幽火,魅惑、耀人!
只是,那枣红马上驰骋的将军,为何会留给我如此深刻的背影?就像是黑暗的隧道突然遗下了明媚的曙光,给我充实的完美感,充斥在我空洞无物的眼眸中,那里填满了异样年华的色彩!
我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全然不顾沈娘焦急的呼唤,我知道,曙光是转瞬即逝的,要是错过了,便不会再有机会,容我捧在手心里,埋在心底里。
“什么人!”“放肆,哪跑来的疯女人!”“居然还有漏网之鱼送上门来!”
我刚一贴近便被几个白旗将士架了起来,他们眼里放着捕猎人的光芒,兴奋,带着血腥。
“多铎,多铎!你们放开我,我要见多铎……多铎……!!”我像疯了一样挣扎、嘶吼着,却怎么也挣不脱。
“放肆!豫亲王的名讳也是你叫的?”“你怎么会说满语?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或许是听见我说的满语,手上的束缚松了些,给了我可以挣脱的空间,于是我继续跑着,拼了命地追寻着,渐行渐远的曙光,却再次被架了回来。
“多铎……”我在这里,你为什么看不到我,为什么……
枣红色的魔礼红驮着他早已拐过了街角,他英挺的背影也早已离了我的视野,泪水在眼前模糊了世界,幻化成美丽的罂粟花,融化在眼前。
多铎这些日子都浑浑噩噩地驻扎在城外的营帐里,自从在扬州城外,偶然见到了那尊贵无比的燕皇妃,他的心就痴了,眼也弥敦了,那是自己在月下虔诚祝愿的梦啊,在梦中真心祷告的天使,是他许下一生诺言的真命阿拉,她高高在上立在城墙上,笑得,是那样自然。
从那时起,他就下定决心,要用最短的时间冲进城去,冲进去抱住她,将她一生都锁在自己的怀里,再不放开了。
但是史可法很难对付,他不惜付出巨大的代价,终于打开了扬州城的大门,进城后他力排众议,下达了不准滥杀无辜的指令,因为他知道,血腥并不是她所乐见的,他要她笑着跟他离开。
但是,他失望了,她迷人的微笑和灿烂的小虎牙,永远地淹没在火焰冲天里,遗下的,只是一堆无望的黑炭,黑色,抹杀了他眼中原有的色彩,彻底割断了他心底灿烂的情怀,黑色,使他的心彻底包裹在无底的深渊里,没有挣扎,没有寄托,没有希望……
所以,他下令,屠城!
然而今天,他不受控制地进了城,不受控制地选了魔礼红,那匹只属于她的马。
然而,一望无际的萧索,使他的心来不及空洞便一沉到底,无影无踪。
后面的吵闹声他置若罔闻,好像有个女人在唤他,但那不是她的声音,他不听,不想,不念!
但是魔礼红,它为何突然焦躁起来,为何不受控制地回首,转身,奔驰,一连贯的动作,在他濒临发怒的边缘时,那个蹲在地上哭泣的小女人霍然跃进他的眼眶,带着一种不为人知的熟悉感,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发慌。
这种感觉是不应该存在的,其他书友正在看:!他这样告诉自己。所以他回头,将这个女人交给了他的士兵。
他居然回来了,在我泪眼朦胧中,枣红色的小马,和马背誓比天高的英雄,赫然出现在眼前,令我诧异又惊喜,我刚想告诉他,我是他寻的人,思的人,念的人,可他为何面无表情的离开,为何会说:“这个疯女人交你们处置!”他这是,什么意思?
几个白旗将士顿时眼露贪光,他们将我按在墙上,开始撕扯我的衣服,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疯狂嘲笑之中,我却失了挣扎的勇气,满心满眼全是他决绝离开的背影。
他不认得我,真的不认得我……
魔礼红悲鸣着不愿意走,我看见多铎高扬的马鞭,一鞭鞭挥在马屁股上,枣红色的毛殷殷出血,红色与红色的相容,是我见过最妖艳的笑容,是魔鬼嘲笑的红唇。
“多铎,你不记得我吗?”声音虽小,但从他猛然僵硬的脊背中我知道,他听到了……
天是透明的因为雨慢慢的停了,因为风轻轻吹着所以我想念你了……
风,静静地吹着,他僵硬的脊背在我凝眸的泪眼中,渐渐清晰,身上的外衣很容易扒掉,或许他们诧异于我自己那身“奇装异服”吧,不在乎了,真的,不在乎了……
天是透明的因为雨慢慢的停了
因为风轻轻吹着所以我想念你了
心是透明的因为我不想隐藏了
因为决定爱你了所以你别再怀疑了
他慢慢地回首,慢慢地走过来,慢慢的……
我紧紧地盯住他,紧紧的,再不放过了……
天是透明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