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6-20
多铎回来后,长夜不再白昼守在帐外随叫随到了,不过只要多铎军务缠身时,他还是会冷着一张脸站在身旁,除了吃药,他不会忤逆我的任何要求,包括我想出帐走走。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只是在周围逛了一逛,偏就撞上豪格从军帐走出来。
“扫把星!”我暗骂一声,“长夜,我们回去!”长夜也不多说,抱着我转身就走。
“站住!”豪格嚣张地从后面叫道,“大胆奴才,见到本王也不行礼?”
长夜并未转身,一袭白铠更衬出挺拔的脊背,不屈不挠。我越过他高耸的肩头,挑衅地望向对面跋扈的主:“肃亲王恕罪,拜您所赐小姐已不能为您下跪行礼!”
他被我王爷小姐的话说得有点晕,呆愣了半响才回道,脸上裹了层怒云:“怎么十五叔还不把你这贱人发配,已经被降为多罗贝勒了,还不知悔改!”
“什么多罗贝勒?”多铎被降职了?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豪格,战事已经讨论完,你也该回去了,!”多尔衮不知从哪冒了出来,阻了豪格接下来的言论,看了看我,对长夜下了命令,将我送回去。
“不,长夜,你等等!”感受到长夜缓慢地抬步,我连忙阻止道,回过头对豪格厉声呵问,语气中的严肃几乎吓了自己一跳:“豪格你听着,不管多铎官居何位,他始终是你叔叔,你目无尊长,不懂孝道,就凭你也想谋那至高无上的位子?你简直是做梦!长夜,我们回去!”也不管背后人如何僵硬的面容,我哂笑着随着长夜坚定有力的步子回了军帐。
“你告诉我,多铎被降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人告诉我!”我几乎是歇斯底里,有一种直觉告诉我,这件事跟我有关。
“十五爷是被降了职。”长夜没有犹豫,说出的话平淡如水,冷淡如冰,看来是真的了。
“跟我有关?”我试探着问。
这次他停顿了,但还是老实开口:“肃亲王上禀圣谕,告十五爷带……”他抬了眼,乌黑的瞳仁有一抹犹豫,旋即而逝,“带妓女入营,皇上便撤了爷的亲王称号,降为多罗贝勒。”
我一把扫下桌上的茶盏,皇太极,你终于把魔爪伸向他们了,先是对付了阿济格,现在又轮到多铎了,皇太极,是你的霸道和无理取闹激起了多铎叛逆的心理,这是你一手策划的!
“什么事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多铎的声音从帐外飘进来,那样惑人又熟悉,我鼻头一酸,眼泪就大颗大颗滚落下来,砸伤了多铎刚步入帐来的心。
“怎么啦?”我扑在他怀里呜呜地哭着,先前伤成这样都没哭过,如今吓坏了多铎,他抚着我梨花带雨的脸,抬头瞪住长夜无情的眼睑。
长夜摇了摇头,一躬身退了出去。多铎再次俯身,审视我落满泪珠儿的粉颊:“告诉我,怎么了?”
我抽抽噎噎地答着,泪依然没止住:“他,他凭什么撤了你亲王的封号?他凭什么!”我有些失控,吼出的声音雷霆着,有些颤抖。
“你都知道了?”他把我拥在怀里,皓皓雪原气息嗅进鼻尖,让我安心了不少。
“嗯。”我像委屈的小猫蹭着他的怀,胸襟湿了一大片,“都怪我……”
“傻瓜。”耳边听着他闷闷的笑声,温馨而又安逸,“为了你我连鬼门关都赶闯,更何况是区区降职?”我抬起头,看见他邪魅的笑,唇角翘起的弧度像初春的新月,甜得像蜜。
“明天送我回盛京吧。”我迷醉在蜜糖一样的笑里,痴痴地说。
他倾身抱起我,走到榻沿坐下,将我放在腿上,亲了亲:“怎么想回去了?陪着我不好?”
我摇摇头:“我当然想陪着你,只是你不能受这样的不白之冤,我得帮你澄清了这一切。”
多铎没再阻止我,沉吟了片刻对我说:“真的决定了?”
“嗯!”我前所未有地认真,点头如捣蒜。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哈哈一笑:“小妖精……”话音未落吻便靠了上来,痴缠着要窒息了我。
马车很软,我半躺在里面,感受着它的摇晃,回忆起临别时多铎眷恋的絮叨和痴缠不舍的吻,心里阵阵甜蜜,我的多铎,我的白马王子。
清风撩起粉红色的轿帘,外面阳光媚人,大黑马上有个身着白铠的英挺背影,飒飒晨风吹过他垂在后背的发辫,像湖边垂青的杨柳,又像冰河上万年不动的冰山。
“冰山?呵呵……”我小声的嘀咕好像被他听见了,转过头来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