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6-15
“庶福晋吉祥。”她很嚣张,我故意把庶字咬得很硬,她明显的一哆嗦,脸顿时暗了下来。
“这该是天山雪莲吧,听说挺漂亮,不如给我瞧瞧?”
我面无表情地躲开她的手,淡淡地回了句:“庶福晋赎罪,这天山雪莲若照了日头,就不中用了。”
“哦,我听说这雪莲花跟格格一样都是冰雕成的丽人儿,那瓣子啊,可漂亮,不过怎么就突然来了这皇城呢?莫不是图着什么吧。”一席话夹枪带棒,说得太露骨,我都替她惋惜。
只是她硬,我也不是善茬:“是呀,在这皇城之内谁不图着些什么,不过这叶子还嫩得很,有心人想要拔光她,真的很容易。”
她有些火大,手指着我却说不出句完整的话:“你,你……说,什么意思……”
“意思?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劝着庶福晋,积点口德,免得到时候不够消遣……”气出了,我华丽丽地退场,留下气绿了脸的可怜女人。
进了中宫,我捧上含蓄绽放的天山雪莲花,哲哲看了笑眯了眼,拉着我问了些天山雪莲的实用和生长,又留我用了膳,过了晌午候着哲哲睡下,我才离去。
一路艳阳高照,蝶花嬉舞,原来盛京的夏天也可以这么热。我将天山雪莲留在了清宁宫,怕太阳烤坏了它。
轻纱薄衣回了永福宫,已经细汗淋漓,见大玉儿坐在窗前绣着东西,我猜想是只鸳鸯,走近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只雏鹰,看那鹰雏,张扬着略带稚嫩的翅膀,好似立于悬壁陡崖之上,意欲振翅翱翔,可那锐利的瞳子却包含着浓浓地恐惧与不舍。
“玉儿……”我有些伤感。
“看,这只鹰,她多愉快,她要飞了,她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了,做只鹰,多好……”
“它开心吗?你把它困在了这条绣帕上,让恐惧压抑了它原本的憧憬,它,怎么开心?”这层窗户纸裹得太紧,窒息地难受,我就给她捅破了。
“她不开心?那我错了,拿去,烧了吧。”随手递给我,声音落寞而空洞。
我拿着帕子出来,多么栩栩如生的秀娟,多么细腻的心境,烧了,就真的回不去了……
最终,我也没有烧掉它,小心地把它包裹,放置在锦盒之内,和着那蓄满回忆的泪珠存放。玉儿,这份心意,我替你留着。
在宫里呆的我憋屈,想着大玉儿,想着那只幻想中的鹰,心里愈发堵得慌,拾掇了几盆天山雪莲,娇嫩的花瓣对我羞涩一笑。见太阳已经西斜,我便出宫走走。
我漫无目的地溜达,虽然烈日已过,却免不了突袭的热浪,我捡着树荫密布的地方走着,脑子里乱乱的,想追根究底剖出最深层的记忆,突然发现我想家了,是那个阔别三年的雪山脚下,还是跨越五百年的二十一世纪,我是再也分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