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王室,就是平民百姓也非常忙碌。
他们纷纷拿出自己最贵重的物品和最华美的服饰将自己装扮起来,猎人和农户们拿出他们收藏的美酒和猎杀而来的猎物,准备在祭祀仪式上献给伟大的神明,以祈求国王恢复健康。
西庭院里也是一阵忙碌,由于临近祭祀,塔莎也没有时间过来指使和监视易君心,易君心倒也乐得自在,耳边少一个唠唠叨叨的人,就算是干很苦很累的活也很开心。
在祭祀的前一天,易君心一个人在自己的屋子里缝制着纳布参加仪式要穿的衣服,服饰的花纹繁琐精细,易君心跟着一个在王宫里待了很多年的侍女学习了好多天,还是笨拙的不是绣错花纹就是刺伤手指。
屋门敞开着,暖暖的阳光透过敞开的门扉照在易君心的身上,。易君心跪坐在地毯上,衣服摆放在她的膝盖上,左手抓起衣服的衣角,另一只手食指和拇指捏住细小的针,针尾串着一条银线,在衣服上穿来穿去的。
“痛!”
易君心左手放下衣服,伸出食指,一滴细小的血珠从那指尖冒出。
这是第几次刺伤手指了,看到自己伤痕累累的左手,易君心无语了,心里懊恼着在家里的时候就应该跟妈妈多学习缝纫,现在也不会这么惨了。
“小君。”
纳布从门外走进来,易君心扭头看向他,一时愣住了,为什么王子殿下会到她的屋子里来。
纳布走进屋里,一眼就看到易君心那冒着血珠的手指。他垂下眼睛走到易君心的跟前蹲下身子,很自然地握着那冒血珠的食指含在自己的嘴里。
易君心微愣地看着那低垂在自己眼前的头颅,一撮细长的黑发从他的脸颊垂落,遮住了他的半边脸,也盖住了他的表情。
指尖被纳布含着,可以感觉到那湿滑的舌头在口腔中轻舔着她的手指。易君心脸颊微微一红,心脏猛然跳动着,总觉得现在他们看上去似乎有些——暧昧。
惊慌之中,易君心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指。纳布抬起头,放开易君心的手指,眨着琥珀色的眼睛看着她。
易君心抽回自己的双手连忙将自己的手藏在自己膝盖上的衣服下面,垂下头避开纳布的目光。
纳布从易君心的膝盖上拿起衣服,看了看问道:“小君,这些花纹是你绣的?”
“是的。”
“好惨,居然绣成这个样子,这几个花纹错了。”纳布手指着衣服上的花纹说道。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本来就不会这些东西。”易君心不悦地瞪着纳布。
“不过,我很开心。”纳布眨着眼睛看着易君心,嘴角浮起一丝易君心从来没见过的笑容。
“这是你用心为我绣的,就算绣错了也不要紧,在祭祀的那天我一定会把你为我绣的衣服穿在身上。”
“怎么可以,那么重要的场面,还是找手比较巧的侍女为你缝制过吧。”
易君心说着站起身,准备出去。手腕被拉住了,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往后倒下去。
纳布双手环抱着易君心的身躯,下巴抵在易君心浓密的黑发上,声音淡淡地说道:“真的不用了,这样就好。”
易君心皱着眉头挣扎着要起身,纳布紧了紧手臂,嘴角浮起一丝苦笑,说:“小君,我知道因为那件事你讨厌我,但是就这一次,好不好,让我抱着你,我只是想抱着你。”
那低哑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苦涩,没有了往日他的神采,今天的纳布到底怎么了,这样他看上去是那么无助和孤寂,让她实在不忍心推开他,只能任由他紧抱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他永远比我强?每当到祭祀的时候看到他站在神庙面前,我就会觉得自己好渺小。为什么不管是大臣还是百姓都对他充满期待?明明我才是正统继承人,为什么我会比不上他?”
纳布压抑的低吼声传进易君心的耳朵里,易君心的心里一阵抽痛。那声声的疑问,仿佛在问着易君心,更像问着纳布自己。
易君心明白纳布口中说的他是谁,明明是两兄弟,为什么就是无法敞开心扉,而自己的心又是为谁而动?为谁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