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了一声,抬起头道:“主子保重。”
薛斐言眼眸一紧,一道冷光晃过他的眼睛,不待细想,薛斐言整个人已经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凌燕。
手腕相交,钢针的尖端离凌燕颈处只有半寸不到。
“你干什么?”薛斐言登时怒气冲天,一把夺下凌燕手上的钢针,扬手一挥,钢针“铎”的一声没在一旁的柱子中。
“属下只是不想成为主子的绊脚石。”凌燕低声道。“若不是凌燕成了主子的弱点,今日主子已经将五皇子妃送至皇上面前治罪了。”
她果然还是放在了心上。薛斐言心里叹息了一声。
“我薛斐言的弱点自然要好好的护着。”薛斐言的手搭在凌燕的肩头,低下眼眸看着她。“如今你还在夜刃,此任务便交付给你。”
“什么?”凌燕疑惑的看着薛斐言。
薛斐言柔和一笑道:“好好保护我的弱点,不要让她受一丝伤害,其他书友正在看:。若有朝一日功成,定有后赏。”
凌燕呆呆看着薛斐言,他的眼眸仿佛天上繁星,闪烁着柔和的光亮。垂下头,凌燕狠下心来摇了摇头:“凌燕去意已决,请主子开恩。”
薛斐言的笑僵在脸上,搭在凌燕肩头的手用力握住她消瘦的肩膀上,声音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若我今日不允,你是不是要死在我面前?”
“是。”凌燕倔强的抬起头,逆着薛斐言的目光看回去。
“呵,好,很好。”薛斐言收回手负在身后,怒到了尽头反而笑出声音来。“不愧是跟了我薛斐言八年的女人。”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传入凌燕心中引起一阵一阵的疼痛。凌燕连忙别开眼睛,死死的咬住下唇不然自己哭出声音来。
“唰”的一声,薛斐言腰间软剑出鞘,抓起凌燕的手将剑塞进她的手中,向后退了几步,抬起剑尖抵在自己的心口上。
“主子!”凌燕的手不受控制的抖着,他的双指并拢擎着剑刃,让她不敢猝然放手。
“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好,我薛斐言陪你便是。”薛斐言冷然看着凌燕,抬脚便要向前一步。
凌燕下意识跟着后退,惊恐的瞪着薛斐言。
“这八年之间你已经成为我心上的一部分,既然注定了日后心痛而死,倒不如此时了断来得干净。”薛斐言平静的说着,甚至嘴角处尚带着一丝洒脱的笑意。
“不,不。”凌燕慌乱的摇着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却无法模糊薛斐言认真的面庞。
“我说过,你不只是属下,也不只是属于夜刃。看来你已经忘了,好,那我提醒你便是。”薛斐言仍旧向前走着,锋利的剑尖已经划破了他的外袍,有一滴血滴落在剑尖之上。
“主子,我求你,求你不要再逼我了。”凌燕无力的呜咽着,骤然放手任由那把剑落在地面上。她也跟着跌倒在地上,死死的垂着头。
薛斐言眉头一皱,走上前单膝跪地,俯身抱住凌燕,轻柔的抚着她的背道:“是你在逼我。凌燕,你是真的什么都不明白吗?”
“主子,凌燕只是希望在暗中助你,可如今这一点卑微的愿望都已经不能达成了。”凌燕的手死死的抓住薛斐言的广袖,无助得仿佛一个迷路的孩子。“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不想沦落到给你添麻烦。”
“这不是负担。”薛斐言吻了吻凌燕的额头。“傻丫头,从你入府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你不能够离开我,这是我选择的,所以不是负担。”
“可是我已经失去了一个作为刺客最要紧的东西。也失去了守在你身边的资格。”
“凌燕,成为我薛斐言最锋利的刀意味着什么?”薛斐言拉着凌燕站起身来,轻笑着看着她。
凌燕没有回答,等着他下面的话。
“意味着生死相守。”薛斐言刻意将后面的四个字说得很重。“习武之人从来都不会放弃自己手上的利刃,不管是否已经折断。”
不管利刃如何,从不抛弃。这是薛斐言最初教凌燕习武的时候对她的第一个要求,原来也是他最初的承诺。
不远处的一个屋子的顶上,一个人屈膝坐在上面,半含了微笑的看着夜半街道上的这两个人。
蓦然轻声一笑:“如今倒有点意思了。”言罢,站起身来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