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就复杂了很多。她强迫着自己要一如既往的冷静,却又每每为了他或喜上眉梢或怒上心来,再不能冷凝下来。
薛流岚想了想笑道:“那么我来问,你来回答如何?”
“好。”慕容瑾应得很爽快,抬起头时明亮的眼睛里映着满满笑意。
“为什么想要避免我受罚?”薛流岚问出口,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除了因为我的失势会连累上慕容家。”
慕容瑾仔细想了想,摇头道:“离京不过是以退为进,也算不上是失势,。只是怕你再被送到宗正府上。”
上一次那一顿杖脊,纵然是打在薛流岚的身上,到底心疼的也大有人在。
薛流岚闻言,起初是怔了一下,而后脸上笑意越发浓起来:“那当时为什么不反驳蝶曼?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她是知道的。”
“你指什么?”慕容瑾偏了头问。
“关于谁才是我薛流岚心上的那个人。”薛流岚的声音不易察觉的低了下去,眼神中也露出难得的认真来。彼时蝶曼的话出口,等着慕容瑾答案的除了蝶曼,还有他自己。
然而,慕容瑾当时的回答并不能让薛流岚满意,换句话说,薛流岚在慕容瑾的回答中听到了无法形容的胆怯。他从没有见过慕容瑾对任何事情胆怯,而正是这样一个从来都是信心满满的女子,在面对蝶曼的反问时,眼神中出现的竟是一种毫无底气的慌乱。
慕容瑾没有回答,反而整个人都转了过去,背对着薛流岚掀起车壁上的窗帘看向外面。街道依旧是一派繁华的景象,而叫卖的声音却因为天气渐冷有些稀少。
蓦地腰上一紧,等慕容瑾转过头来时,已经整个人被薛流岚扣在了怀中。
“你……”慕容瑾下意识的双手抵在薛流岚胸口上,瞪着眼睛看近在咫尺的他。
“慕容瑾,你再胆怯些什么?”薛流岚的声音很低,落了帘子的车中有些昏暗,更衬得他眸子漆黑而不见底。“既然已经与我结发,为什么仍旧不能放下心来,嗯?”
抵在薛流岚胸口上的手,指尖渐渐的用力收拢,慕容瑾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手,咬着唇不回答。
“慕容瑾,我在等你的答案。”薛流岚叹了口气柔声催促道。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慕容瑾终于还是放弃了去寻找这个答案。“在我看来,蝶曼可以为了你做的事情我恐怕都做不到,而你与蝶曼所经历的生死相依我也并不曾与你经历。薛流岚,我真的不知道该用如何的底气去反驳一个与你如此亲密的蝶曼。”
看着慕容瑾脸上出现的无助,薛流岚的心上,那种钝钝的窒息的痛悄然蔓延开。手指抚上慕容瑾的眉眼,薛流岚的指尖在她紧蹙的眉头上轻抹了一下,柔声道:“傻丫头,不是对你说过,我薛流岚会此生不负吗?”
“我记得。”
“但是不相信。”薛流岚的手指尖微微用力点了一下慕容瑾的眉心。“出生入死的那是兄弟情义,而蝶曼为我做的你也曾经做过。”
“嗯?”慕容瑾狐疑的看着薛流岚。
“蝶曼以千日醉助我,你又何尝不是飞马回武川调了柳和翼?”薛流岚笑着,将脸慢慢的贴近慕容瑾,直到最后在她微启的唇上印了一个温和的吻。“即便你什么都没有做,也还是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我心上的那个人是你。”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自负。”慕容瑾低声反驳道。
“这是事实。何况,你有自负的资本。”薛流岚为慕容瑾理了理脸颊边的碎发。“只是,慕容瑾,你我之间再不会有这样的对话了。”
再不会有?不再如此平静?不再如此坦诚?慕容瑾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手也不自觉的牵住薛流岚胸口的衣襟。
她的紧张让薛流岚笑得很明朗,本就清俊的脸颊此刻仿佛映了阳光一般。
“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再对你说一遍既定的事实。”薛流岚握住慕容瑾冰冷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住。“你我之间,无关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