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经迟了。
“斐言哥哥。”猛然,邓琴语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薛斐言抬头时,邓琴语已经攀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薛斐言偏了头看她,她却盯着他手中的紫金簪。
“这是斐言哥哥给我的吗?”邓琴语眉开眼笑的看着薛斐言。“青州紫金簪可是天下闻名,因为紫金稀少,所以每年即便是上供的也绝不出十支。斐言哥哥,你真是有心了。”
说着,邓琴语就伸手要拿起那根簪子。
薛斐言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另一只手已经将簪子合了锦盒放在书架边沿。
“嗯?”邓琴语伸手拿了个空,愣了一下。
薛斐言温和的笑道:“这簪子是一个朋友要送妻子的。”
“朋友?什么朋友啊,送妻子的礼物要这么珍贵的东西。”邓琴语一脸的怀疑看着薛斐言。虽然薛斐言不是薛流岚那个风流胚子,但是毕竟是兄弟,谁知道他会不会也是个见异思迁的男人。
薛斐言见她脸色骤然一变,心下自然知道她想什么,也不说话,伸手从书桌旁的半人高瓷瓶中取出一轴画来向着邓琴语晃了晃。
“珍贵与否只怕要比了才知道,。”薛斐言解了画上丝绦,缓缓将画卷展开。
上面的人穿着宫装,曲裾长裙彩练垂在手侧,一双明眸似笑非笑的看着画外的人。
“这是我?”邓琴语吃惊的看着薛斐言。“当时学堂上都说五皇子画得一手好丹青,原来你是深藏不露啊。”
“此画送你,比方才那紫金簪如何?”薛斐言将画递在邓琴语手中,负手笑看着她。
邓琴语微微低了头,脸上渐渐泛起红晕,小声道:“你的东西自然是最珍贵的。”
闻言,薛斐言只是颔首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瓷瓶中剩下的画卷上。在她心里,亦如此认为吗?
“对了,斐言哥哥。”
“什么?”薛斐言醒过神来笑答。
“爷爷请你去家里坐坐,让我来请你大驾。”邓琴语笑眯眯的看着薛斐言。“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儿?”
薛斐言故意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总不是为了五哥的事情吧。”
“当然不是了。五皇子当时非要娶那个女将军慕容瑾,现在有这样的倒霉事儿也是自找的。皇上都不管呢,要你去操什么心呀。”
“倒也是,又不是我娶了一位母老虎,何必去烦心这件事。”薛斐言别有深意的看着邓琴语。
邓琴语娇笑着白了薛斐言一眼:“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爷爷还等着呢。”
薛斐言随着邓琴语到邓府的时候,邓钦尧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有劳七皇子大驾。”邓钦尧上来要见礼,薛斐言一把扶住。
“邓大人为国鞠躬尽瘁,如今身体之恙可好些?”
“多谢七皇子关心,老臣已经大好了。人老了就不中用了。”邓钦尧一面说着,一面扶着邓琴语的手慢慢的领着薛斐言到书房坐下。
才坐定,邓钦尧对自己孙女道:“琴语,你先出去,爷爷要和七皇子谈些事情。”
“又让我出去。”邓琴语满脸的不情愿。“我不出去,我要在这里听着。”
“琴语,我与七皇子谈的是国家大事,你一个女子懂什么?”邓钦尧板起脸来看着邓琴语。
“慕容瑾不也是个女子吗?她怎么就能封王率兵,还能得到那么多人的佩服。”邓琴语不服气的道。
薛斐言笑着摇了摇头道:“琴语,女子成名无非两种,一种是小慕容将军慕容瑾那样如男子一般建功立业。另一种则是德才兼备,堪称一等佳人。你与慕容瑾虽然名声在外不同但是终究也是平分秋色。”
“果真吗?”邓琴语看着薛斐言反问道。想起那一日郭仁对慕容瑾的毕恭毕敬她就心里不是滋味,虽然慕容瑾救了她,可是从小到大她还没被人如此抢过风头呢,这口气自然是咽不下去。
“果真。”薛斐言点头。“既然德才兼备,我薛家祖训第一条便是女子不得干政。”
他要求她用的是薛家的祖训,邓琴语一瞬间脸上绯红,又看了一眼旁侧的邓钦尧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不理你了。”邓琴语悄声丢下这一句,转身跑出了书房。
邓钦尧无可奈何的看着薛斐言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