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0-14
夜已深,黑黢黢的院子里树影幢幢,周围一片寂静,屋里一个才留了头的小丫头坐在床边,头一点一点的打盹,越低越下,眼看就要撞到床柱上,小丫头陡然醒来,抹了一把口水习惯性的要帮睡在床上的人捱捱被子,眼神一瞟却发现一直沉睡的人已经醒来,睁着一双好看的眼睛正盯着她瞧,小丫头一惊,哇啦哇拉的比划着什么,见床上的人皱着眉没什么反应,小丫头敲敲自己的脑袋,嘴里叫嚷着飞快的往外面冲。
再次醒来,我浑身无力,连试着坐起来的劲都没有,只能转动着眼珠看着着周围陌生的房间和迥异的布置,耳边还有不认识的人哇啦哇啦的讲着听不懂的话,若不是随后玲儿风风火火的跑进房来,后面仍是那个丫头用力的比划,我差点以为自己再次穿越了,。
玲儿扑到床边,未开口眼眶已红了一片,握着我的手又哭又笑,好一会才收了眼泪,不好意思的道:“小姐,你可算醒了。”
我无语,想要说什么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只得没好气的瞪的她一眼,玲儿赧然,“哦,是了。”拍拍脑袋起身去倒水,和了一粒药丸在水里头,然后托着我的头服侍我喝下,“二爷说了,小姐这两日就该醒了,服下这药,就可如从前一样的活动了。”
我就着玲儿的手喝下药水,静静的等了一会儿方感觉身上的力气回来了些,动动唇,我问出心里的疑惑,“玲儿,这是哪里?方才那个丫头是谁?”低哑的声音让我一愣,玲儿大惊,好在多说了几句话后,声音慢慢的好些,才叫她放下要去请二爷的念头。
玲儿敛敛眉,低声道:“这里是南越世子的别院。”
“什么?”
我慢慢的消化着玲儿带来的消息,原来那一日被人以掌砍晕后,我与玲儿即被景逸与南越世子麦子恩两人里应外合的带出了皇宫,后来皇宫大火,景逸深知我继续留在京城肯定有危险,就将我俩送出京城,藏在京郊一户庄户人家。再后来皇室诏告天下临王妃在火灾中去世,殡礼从临王府发出,景逸恐再生事端,就与麦子恩合计,千里迢迢的将我送到南越。
“幸好那日在我进宫前,二爷提前交给我两粒药丸,吩咐我万一遇到紧急情况就将药丸捏碎给小姐服下,不然还说不准咱们现在在哪儿呢?”回想到那天的情形,玲儿拍着胸脯仍是一脸后怕。
“我睡了多久?”从前在王府的时候,我曾听思聿讲过天昊周边的几个国家,南越地处天昊西南,离天都几千里远,快马赶路也得要二十几天,这般无声无息的就到了南越,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玲儿有点心虚,别开脸道:“再有十天就四个月,这会子已进了腊月。”
“什么?”见我瞪着她,玲儿忙忙的解释道:“我也是拦过的,可二爷说这药不会伤着小姐的身子,且一路舟车劳顿,小姐醒着怕是更伤神……”
玲儿越说越心虚,声音越说越低,我抚着额,已经是这样了,追究她也无益,所幸,我抬手将手放在小腹上,肚子已经很大了,圆圆的像塞了一个球在里面,似在感觉到我的手在摸他,小家伙在里面动了动,那感觉直让我心悸,已进了腊月呵,算算时间,小家伙在我肚子里已待了七个多月了,这是我的孩子,我和思聿的孩子。
我心里一片温暖,本也没有要追究玲儿的意思,就放了这话,转问道:“王爷呢,他什么时候来接我们?”
此话一出,玲儿更是心虚不已,眼神闪烁,嗫嗫的不知道如何答我,正在这里,景逸与麦子恩两人一前一后的进门,麦子恩的身后还跟着胡侠歌。景逸回身看了麦子恩一眼,麦子恩眼神一黯,垂首顿住脚步,眼神却直往那帘子后的身影瞧。
景逸掀了帘子进来,想自己一身的寒气怕浸着屋内的人,就先往窗下的箱笼罩着的火盆处暖暖身上的衣裳和手脚,一面道:“妹妹醒了,感觉怎么样,身子可有什么不妥?”
我摇头,“二哥,王爷什么时候来接我?”
景逸抖抖衣裳,回身走到床边伸手替我把脉,约摸着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吁了一口气,道:“还好,大人孩子都正常。”抬眼见我仍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瞧,无奈,道:“你先好好休息,身子要快点补回来,孩子虽然发育正常,但到底是这些日子营养不能十分跟上,偏瘦小了些。”
我不动,固执的看着景逸,要他给我一个答案,景逸无法,只得简要的将我离开后京城的人事讲了一遍,末了又道:“不是我狠心,若是临王爷知道你在南越,肯定马不停蹄的往这里赶,可是,你的危机并没有解除,有个皇上碍在那里,你又有着身孕,王爷投鼠忌器,情形只会比从前更糟,其他书友正在看:。为了你,为了你腹中的孩子着想,暂时的远离是最明智的决定。”
我闭着眼睛靠在床头哭泣不已,心脏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扯着,一抽一抽的疼痛——他受伤了,被火烧伤的,是大面积的灼伤。便是以现代的医术仍旧不能让他的痛减少,何况是没有任何消炎止痛良方的古代,又是那么热的天,伤口万一感染了怎么办?景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