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失神道:“凌管家亲口说的,哪里还会有错?”
孙夫人急了:“怎会是西蜀?王爷的藩地不是两湖吗?好端端怎么就变成西蜀了?西蜀荒蛮之地,皇上怎么会封给王爷?”
我看了孙夫人一眼,平静道:“孙妹妹这话错了,两湖西蜀都是天昊属地,不论王爷藩属何地,都是为皇上尽忠,好看的小说:。”
孙夫人自知失言,红着脸呐呐,周夫人见我不着声,细声细气的惴度着道:“姐姐,行李盘脚自是先行,仓促之间西蜀那边怕是还未备下宅子,咱们的东西送到哪里?”
我细细的咀嚼两人所言,是了,初时先皇定下思聿藩属是两湖,天下人都认定思聿要么是在京城,离开京城肯定就是要去两湖的,听她俩话里的意思,不难想象以两位夫人娘家之势,定是早已在两湖安置后手,如今突然变更,怕是不少人得手忙脚乱了。
脸上却不动声色,笑道:“宅子搬不动,两湖的临王府怕是要更名了。既是圣旨已下,西蜀那边肯定就开始着手准备,左右从京城到西蜀没两三个月的到不了,最快来算咱们也要十一月才能到,东西先放驿馆也是要得的,妹妹不用担心,一切等王爷回来就清楚了。”
孙夫人是个坐不住的,才散了尴尬,又道:“那咱们京中的这些产业怎么处理?”
我笑道:“这个倒是不着慌,便是咱们去了西蜀,难道掌柜们就敢贪去一分不成?是了,妹妹的陪嫁铺子要着紧安置,只这个应是有先例的吧?即便王府去的是两湖不是西蜀,妹妹的铺子也是要处理的,难道先前竟没打算好?”
孙夫人与周夫人对看一眼,心下明白从我这里是打听不到什么了,便托言要去安置物业,两人起身离开。我自是知道她们的打算,也无意拆穿她们,有家人替她们铺路,帮她们在王府站稳脚跟,我虽羡慕却并不反感,都是女人,没有思聿的宠爱,她们已是注定要在王府里空耗一生,若是物质能够让她们满足,我何乐不为?
只是这消息来得突然,隐隐的我总觉得有些不安,按照先前景逸所分析的,这个结已是打了死扣,尽管我也不明白皇帝怎么就突然看上我了,但既然他能不惜撕破脸也要对思聿动手,怎么又会轻松的许了思聿就藩?难道只将藩地从两湖变更为西蜀他就满意了?
“王妃,二爷已在外书房候着。”我颔首,平儿扶着我往书房去。
景逸照例先给我把脉,又问过平儿平日里药食起居之类的琐事,俱无不妥,然后从袖袋里取出一个瓷瓶递给平儿,对我道:“我配了一丸药,待会儿回去和水服下。”见我疑惑,解释道:“无事,不过是妨着有心人。这药你服下,暂时不会有人发现你有孕了。”
我点点头,按下此事不提,道:“二哥听说了吧?皇上点了藩,太后千秋之后临王府阖府将迁往西蜀。”
景逸扫了平儿一眼,平儿会意,小心的将门掩上,自己在门外守着。
“若是信得过我,妹妹该早做准备才是。”
…………
“太后,临王爷已经离开了,知道太后每月初一的这个时候都是照例早课,只留下一碟龙须酥,说是明天再给太后请安。”福子摔开帘子进来,昏暗的光线根本看不清内堂的陈设布置,只有木鱼声声,在这空旷的房间里犹显沉闷。
太后放下手中的木鱼,所幸福子是惯在这宫里的,即便是闭着眼也能准确的走到太后的身侧,麻溜的扶着太后起身。
“哀家一个昏溃的老婆子,前朝的事儿不该多管,皇帝大了,哀家就是想管也管不动了。每日里颂经,不过是求得这天昊朝风调雨顺,祖宗的基业虽不敢妄求发扬光大,总不能砸在我儿的手里不是?”太后长叹了一口气,眼神随着香案上的烛火明灭。
福子不敢接话,只抄了个玉枕垫在太后的腰后,然后绕到太后跟前轻轻的给太后揉跪得酸胀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