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9-16
彼时的明心之所以会来到皇宫,也是为了躲开一份逃不开又忘不了的爱情,面对如此哀恸失守的爱情除了唏嘘,还有同病相怜的苦楚。明心默然,除了抱头相依彼此汲取点滴的温暖以慰伤痛,任何言语在此刻都显多余。
躲在屏风后的两兄弟早已听得呆傻,愣愣的靠着人柱子上,还是思聿率先回过神来推醒犹在愣神的兄长,两人提着袍角飞快的窜出门,一路上撞倒了两拔人,直跑到御花园才停下来不停的喘着粗气。
方才听到的那个秘密在两人心里像是惊雷片片炸开,炸得两人懵然不知所措,惶恐中又夹杂着丝丝兴奋,这种心情很复杂,两人对望一眼,因年岁相差了近十岁,两兄弟平日里也算不得很亲近,终是没有多做讨论,各自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
……
太后听着面色惨白,抓着椅背的手不停的颤抖,宽大的云袖也遮不住袖子里暴起的青筋盘错,原来,那个女人在这宫里早不是秘密,自己才是那个傻子,傻傻的为了护得他百年英明而忍气吞声,宇文明心,你好样的!
面前这个人,他是自己嫡嫡亲的儿子呀,为了助他登上大位,自己放弃了多少,牺牲了多少,甚至连清高孤傲全都丢开,委身讨好那人,一步步的将他扶到现在的位置,其他书友正在看:。可是,就是这个嫡嫡亲的儿子,今日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威胁自己,这个女人还是自己恨了那么久的那个女人的女儿,真是荒唐!
努力的压下自己波涛汹涌的愤怒,太后冷冷的问道:“画像哀家已毁,你又是如何能拿到的?”
皇上晦涩的望了一眼当年即放在那个位置的屏风,缓缓的道:“几日后,朕寻了个画师进宫,趁着父皇早朝时偷偷潜进泰和宫将画像取出,临摹的画像跟父皇那副一模一样,除了用纸较新,恐怕连父皇都未必能分得出来哪一副才是原作。至于思聿,他跟着朕的身后吊了几日,为了封住他的嘴,故他也得了一副一样的。”
“是以,你们早就哀家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不会放过那长孙云妍的女儿,才想出此声东击西的法子,将哀家支去西山,你们在京城只手遮天,做下此等瞒天过海的祸事,皇帝,你告诉哀家,这一场戏里,有多少是你的主意?”太后盯着皇帝,恨恨的问道。
皇帝无力的摇摇头,低声道:“母后,若是朕早就知道思聿要娶的是她,朕怎会降旨赐婚?思聿他是明明知道朕若是见过她就决不会赐婚,才会与姑姑相谋,先是让母后离宫,然后用南军兵符诱朕同意赐婚,母后,你相信朕,若是朕早就知道是她,就不会有今日这番痛苦。”一拳击下,金丝楠木的桌子木屑纷飞。
太后面色稍霁,随即又变得阴沉,心中不停的计较着此事如何处理最是恰当,隔了好一会儿,再三权衡之下方才道:“哀家知你心中不甘,可事已至此,便是哀家依了你不去动她,你与她已是再无可能,哀家希望你仔细想清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做是否值得?”
提脚出门,顿了顿,又道:“若无意外,陇西已得到消息,你姑姑明日就会进京,很多事情你比哀家更清楚,不需要哀家提醒你。”
临王府
不得不说,景逸的医术实在是高明,两帖药下去,非但思聿体内的毒素全部清除干净,就连背上的伤也愈合的相当的快,到今天早上,思聿已经可以由我搀扶着人房间里走动几步了。
钟大夫对景逸的医术十分佩服,若不是景逸言道师门不可轻收弟子,钟大夫差点要跪下拜师,得知不能后整日里捧着医书跟景逸讨教,景逸不堪其扰,借口回府扫庙躲了出去。
“坐下休息一会儿吧,看你满头汗的。”我扶着思聿在凉亭里坐下,掏出帕子轻轻的将他额上的细汗拭去。
思聿牵着我的手,拍拍他身边的石凳,我顺从的坐下来,斟了一杯清茶递到他唇边喂他喝了,然后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咕噜咕噜的一灌到底,怎个人才觉得清爽起来。
“似这般也挺好的,你不用去衙门去处理那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家国大事,像这样天天守着我,看看云,看看花,小日子多美呀,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依在思聿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天,思聿的大手轻轻的抚着我的秀发,温柔得令人沉醉。
“对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我想起景逸昨天跟我说的话,原本我就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昨日几次想开口跟他商量,可是,一拔一拔前来探望的人进府,有些凌管家在外头接了礼安排来人吃饭喝酒就可以,有些却是推不了的必须我亲自去谢过。好容易思聿发了话闭门谢客,还没得一会清净,府里的两位侧妃娘家来人,到底是太后赐婚,怠慢不得,我少不得又将来人请进来,陪坐着说了许久话方才脱开身。回到屋里,思聿已睡下,没得将他叫醒说话的道理。
思聿收回视线,见我一脸郑重,好笑的捏捏我的脸蛋,道:“自昨日我醒了起,你已再三再四的警告了我许多事,这会子这么郑重,说吧,我的小夫人,你又有什么要交待为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