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边的女子近乎于本能的往他身边贴紧的更近了一点,王恂搂了一把她的腰,投过去一个询问着“不要紧吧”这样意思的眼色。
慕初晴摇了摇头。
桑敏这会儿已经在墙角晕了,倒是燕桐虽然抖的厉害两股战战却还清醒着,而他们面前的残魂,灵体破碎,满身伤痕,。
灵体的情况,近乎于透明的模样,说明了这个男人在死后,还受了人的驱役或者折磨,这才会导致魂体都几近破碎,这会儿王恂看着他的状况就知道,这人必定是落在了精擅驱鬼拘魂者的手中。
王恂这时候作为在场人的核心不得不咳嗽了一声沉声开口,他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只是冷冷的看着燕桐:“是不是你父亲,作为女儿你应该有自己的方法搞清楚。魂我已经拘来了,时间不多,该问该说的,都在这里分说明白吧,最后一面,莫要以后再后悔。”
燕桐抖了一抖,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往前走了一点。
那灵体嘴里发出“嗬嗬”连声,竟是颤抖了好几下,有着想要往前扑过去的样子,这动作吓的燕桐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尖叫起来---便是燕林山生前,她尚且不敢直面这个暴戾的父亲,这会儿她就算再想知道真相,活生生面对鬼魂的事实,却依旧让她这会儿做足了心理建设依旧是害怕的魂飞魄散。
王恂暗中摇头:这两母女,跟慕初晴的性子真是一点不像!
闹着吵着以为拘魂是看西洋景的也是她们,这会儿吓得什么正事都办不了,看样子还后悔的不得了的也是这两人。倘若不是拘魂其中行这“喊魂”一事的必须要是骨肉血亲,他才不会让这两母女搀和其中呢。
反而是慕初晴,这会儿微微蹙起了眉头,摇了摇头轻声对燕桐解了一句:“不要怕,他好像……并不是要伤害你。”
这话事出有因。燕林山虽然死相极惨,这会儿满身都是血窟窿,一只眼珠子还挂在外头,但他伸出手的样子,却好像只是想要碰触到燕桐,却并不是想要伤害她。
慕初晴看出来了,燕桐却依旧惊惧,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直视那半空中几近透明的人形,而那鬼魂被王恂定在当地,半分不得寸进,挣扎了半天最后只好颓然垂下了手。
半响,瞧着有王恂在,镇压着那东西它的确是伤不到自己,过了好久,燕桐终于是慢慢定下了神来。
她咬牙试探着,垂着眼睛喊了两声:“爸爸?爸爸?是你么?”
鬼魂“嗬嗬”的点头,无神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执着的叫人心里发寒。
燕桐眼里终于掉下了眼泪来。
“爸爸,”她渐渐不是再那么害怕,便咬着牙看向了那人,用了很久才从那青紫肿胀血糊糊的脸上分辨出了属于亲人的轮廓,“爸爸,到底是谁害了你?谁连你死了还不放过你?你到底跟谁结了仇……爸爸,你告诉我,只要可以,我一定为你报仇!”
半空中的燕林山却只是拼命的摇头。
他们那边在一问一答,慕初晴瞧着这一幕却不大理解,为防打搅了这最后一次相见,她凑到王恂耳边低声问他:“他不能开口说话么?”
王恂忽然低低咳嗽了一声,耳朵尖似乎也隐隐泛红,慕初晴正觉奇异之间,王恂已经略带抱歉的摊了摊手:“他的三魂七魄早就被折磨的不全了。我就是再厉害,如今能拘来的,只不过是两魂三魄而已。大部分记忆虽然还在,但是总有些功能不太完全的,现在看他的样子,这开口说话,却是不能的了。”慕初晴脸上刚露出了一点儿恻然,王恂察言观色便叹息着续道,“说实话,幕后那人手段着实狠戾,这人半点儿异能都没有,对那幕后主使理当也是没有妨碍的,却落到这么一个结果……我还是觉得,有点儿过了。”
慕初晴只是低低叹了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若说她不讨厌这个继父,那是假的。
从小到大一直被这个男人用看“拖油瓶”和“小杂种”或者“吃干饭”的眼光对待,即使的确有那么几年吃的是他家的米饭,她原本应该感恩戴德才对,但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却早就已经把这些可能有的感念,一点一点的全部磨光了,。
没有父女之情。她偷偷的也诅咒过这个男人去死,甚至于若要归根结底,从她决定去万世为她妈妈投保的时候,她大约就已经想到过了这个结果。
只是看着这男人死后还要受折磨,如此凄惨可怜的样子,她心里却也没有多少快意。
那边燕林山不停的摇头,燕桐和他对话了片刻,这时候却已经问到了关键的问题:“爸爸,不是王舜杀的你,对不对?杀你的人另有其人,是不是?”
燕林山呆了一呆。
显然他这会儿还在想着王舜是谁---燕桐便解释道:“王舜就是那天和我们一起来看你,又踢了你一脚的人。”
燕林山脸上就露出了愤怒的神色,他半透明的身体在空中颤抖起来,接着便不再摇头点头了。
“爸爸,不是王舜对不对?不是他的话你就摇摇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