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势利的jing察。
会议室很安静,大家都在认真听,高强很满意,只要大家都有种敬畏公安机关的心理,秉公执法就能深入人心。
高强缓和了下语气,又道:“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从医院获悉,被捅伤腹部的村民未伤及致命部位,经医院抢救不会有生命危险。各位乡亲,各位兄弟,人命关天啊,在此,我郑重地声明一句,在我管辖的片区里,不允许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否则可别怪我无情。今晚的事情,不说谁对谁错,你们先自行协商半个钟头,谈不谈得拢,我都会做调解书。”
高强说着,拂袖离去,办案方式出人意料,办案作风果决爽快,毫不拖泥带水,全然一个与众不同的派出所所长。
刘俊看得出来,青江派出所的所长高强意yu将黄毛捅伤事件压下去,如果双方能协商好的话,恐怕高强会低调处理,毕竟黄毛没捅死人,而黄毛捅人动机却是真正带有防卫的xing质,在刘俊看来,新任派出所长管辖的地段内出现重大案件会影响政绩,所以高强将案件xing质弱化也是有可能的。
“卓二哥,刚才高所长说了,谈不谈得拢都要做调解书的,你说说看法吧。”在派出所里刘俊并不想与卓义过多纠缠,如果能协商好,花点钱能了了这场事,对保释出被抓的黄毛是有好处的,。
卓义愣了下,没想到刘俊这么直接,既然高强摞下话了,这事儿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派出所也闹腾不出什么动静,如果一味横下去不摆出一种和解姿态的话,恐怕就要得罪新任所长了,对以后农林段的采沙业务肯定会受大影响。
“大叔,大婶,刚才高所长说了,人有救了,叔婶也就不要太伤心了,事已至此,就花钱的事儿,你们给个说法吧。”卓义朝伤者的父母征询意见。
“我们是失地农民,做爹妈的也老了,全靠儿子养家,如今儿子受伤住院,我们还怎么活啊?”大婶哭哭啼啼,神态很伤心,明眼人一听就是要钱。
“婆娘,哭什么哭,人家所长都说了自行协商,儿子干不了活赚不了钱,咱们没法活下去,靠哭能解决问题么?”大叔也提出钱的事,既然儿子不会死,让对方赔一笔钱是必须的。
听了大叔大婶的对话,刘俊眉头深锁,看上去这对父母并不怎么关心儿子的死活,似乎更关心赔偿金额的多少,在他们的眼里,钱比儿子xing命更重要,这世界到底怎么了?亲情就如此的淡漠吗?
“俊哥,没啥说的,你也听到了,大叔大婶的儿子被你们兄弟捅伤了,需要花钱治疗,他家里还有爹娘要养,你合计着算一算,捅伤了肚腹起码得在家休养一两年吧,还得治疗,营养啥的,还有那小子勤快,跟着我干一年至少都是四五十万收入啊,叔婶是吧?”卓义及时给叔婶抛出了指导价。
“是啊,我们家小子可能干了,跟着卓二哥是赚大钱的。”大婶附和。
“问题是,恐怕孩子会留下后遗症啥的,以后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来治呢。”大叔一脸担心的表情,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得赔钱,赔很多钱。
大叔大婶和卓义一伙一唱一和,配合得十分默契,全然没有考虑刘俊的感受和承受能力。
“我没听明白,你们说了那么多,到底几个意思?”刘俊冷笑,淡淡地回了句,什么叫市侩,什么叫讹诈,什么叫不知好歹,这对父母和卓义就是啊,很显然刘俊和他们没法谈得拢。
“就一个意思,赔钱!”卓义手指敲了敲桌子,提高了嗓门。
“赔多少?”刘俊反问。
“六十六万,图个吉利,孩子六六顺。”大叔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是九十九万,更吉利,天长地久,长命百岁哩。”大婶立马纠正。
刘俊觉得好笑,看不出来,这对着装普通的农民叔婶,居然狮子大开口,张嘴就六十六万,九十九万,跟唱戏似的,敢情象这样的农民伯伯婶婶说话都不经过脑子的吗?
“对,九十九万,少一分钱都不行。”大叔沉声道,立马变了脸sè,一副不给钱就不得结的神态
“为什么不再加一万,正好一百万,凑个整数呢?”刘俊望着有些窘的卓义,笑了,莫非这大叔大婶是对jing神病?一百万,照的价格都可以买好几条人命了,这完全是**裸的敲诈。
“好呀,这位开宝马的老板好有爱啊,一口价,就一百万吧,我让儿子也不告了。”大婶突然笑得脸上堆成了菊花。
哇靠,这哪是什么神经病,居然观察仔细,还知道他刘俊开了宝马车,想必他们知道开宝马车的都好有钱,随便出手一百万就跟玩儿似的,开口一百万就算再还下价什么的,少说也得赔上五六十万吧,他们可真是打得如意算盘。
这下刘俊懵了,犯难了,敢情他们这么一唱一合的,是早有预谋的狮子大开口。看来,农林村的民风不正是事实,想必是卓二哥带坏的吧?这一百万的赔偿怎么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