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十点沒守到一个生意,方璇心烦的关了门,站在花店门口,朝对面望了去,阴阳馆早就关门了,这一条街的门面的招牌灯沒一盏亮着的,路上有一两个行人在孤寂的路灯下走着,
好像碧儿來了以后,就沒在看到夜辰了,他在忙着陪碧儿吧,方璇想着,顺着马路走,穿过两条灯火通明的街,方璇來到了医院大门前,医院坐落在这个城市的闹市区,与方璇花店所在的街相比,这里的夜才开始,医院门前的马路上车马不息,各种灯光把黑夜照的宛如白昼,医院大门边上的人行道上摆满卖烧烤的小摊贩,辣椒胡椒的味道和烤肉的香味充斥在空气里,方璇闻的都有点想流口水了,
她走到最近的一个烤肉串摊要了十根肉串,付了钱,方璇咽着口水望着炭火上肉串滋滋作响,淡淡烟从肉串上摇荡着飘起,烤架后的中年男人边翻动着肉串,边抖着用矿泉水瓶子做成的调料瓶,一些黄色的细粉从扎了许多小洞眼的瓶口飞出,落在肉串上,滋滋的声音叫的更欢了,钻进鼻子的烤肉香更浓了,方璇盯着烤肉“呱”的吞了口水,
这时一首曲调诡异的歌曲穿过“滋滋”的响声,飘进方璇的耳朵,歌词很模糊,像是唱歌的人闭着嘴唇哼出來的,歌词听的不清楚,但是曲调却让方璇心寒的发抖,那宛如死人唱出來的曲调悲伤绝望的直击人的心脏,方璇捂住双耳,眼睛四周处搜索唱歌的人,四周人來人往并不见谁在唱歌,
诡异的歌声飘过方璇的手指蛇般的钻进她的耳朵,她痛苦的在周围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了烧烤男人身后,他身后是医院的围墙,围墙边放着一把小椅子,椅子上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个戴着帽子的漂亮小娃娃,小娃娃有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她的大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方璇,她看着方璇,红红的小嘴似乎在动,方璇与她视线相对的时候,心剧烈的跳动起來,因为她听清楚了歌词:
妹妹背着洋娃娃
走到花园去看樱花
娃娃哭了叫妈妈
树上的小鸟在笑哈哈
娃娃啊娃娃 为什么哭呢
是不是想起了妈妈的话
娃娃啊娃娃 不要再哭啦
有什么心事就对我说吧
从前我也有个家
还有亲爱的爸爸妈妈
有天爸爸喝醉了
拣起了斧头走向妈妈
爸爸啊爸爸 砍了很多下
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
妈妈的头啊 滚到床底下
她的眼睛啊 还望着我呢
(爸爸 妈妈 为什么呀 为什么呀)
然后啊爸爸 叫我帮帮他
我们把妈妈埋在树下
剥开我的皮做成了娃娃
然后啊爸爸 举起斧头了
“啊,你家小孩唱的歌真恐怖,”方璇惊恐的心脏受不住,她满脸汗水的望烤肉串的男人,希望他可以阻止小孩的歌唱,教这么小孩子唱这么恐怖歌曲的人真该死,这完全是在毒害祖国的花朵,
“我的小孩,”男人烤肉串的手僵住,愕然的看着方璇,诡异的歌声在他抬头的瞬间消失,
“她不是你的小孩子吗,”方璇指着椅子上的孩子,脸色有点发白,难道自己又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哦,你说那个娃娃啊,它只是个玩具娃娃,”烧烤男人顺着方璇的手看到椅子的娃娃笑了起來,
玩具娃娃,方璇惊讶的走过去,仔细一看,可不真是个玩具娃娃,脸上的五官全是画出來的,只是这个娃娃做的太过于逼真,远看的时候让人觉得像个真娃娃,方璇伸手摸摸它的脸,手指所触到是一片光滑柔嫩,如果不是冷冷的沒有温度,方璇真要怀疑自己摸到的是小孩子柔软的皮肤,
“肉串烤好了,”烧烤男人把肉串装好后递给方璇,一只手迅速椅子上拿过椅子的娃娃,
“这娃娃哪买的,真漂亮,”方璇接过肉串,因为男人脸上明显不悦的表情,她尴尬的问了一句,
“我自己做的,”烧烤男人冷冷的横了方璇一眼,双手把紧紧娃娃抱在怀里,转身站到烧烤架前,
一大把年龄还抱着玩具娃娃真变态,方璇被烧烤男人横的心里不爽,心里暗骂了句,拿着肉串边吃边往医院大门里走,
临近十二点了,医院里很安静,幽暗的路灯光把草地间的小径照的如同死人的经脉,是的,绿色的草坪像是一个人的胸膛,那些交错在其中的小径就像人身体里的经脉,但是那些经脉沒有血液的流动,就像一个死去已久的人安静的躺在幽暗里,
方璇打了个激灵,她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发现吓住了,抬起的脚僵在小径的上空,脚有些微抖,不敢踏下去,她怕这一踏下去会惊动死人的安眠,
妹妹背着洋娃娃
走到花园去看樱花
娃娃哭了叫妈妈
树上的小鸟在笑哈哈
娃娃啊娃娃 为什么哭呢
是不是想起了妈妈的话
娃娃啊娃娃 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