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窗棂一夜的结果就是隔日她吸着鼻子囔囔的管店小二问哪里有郎中可以看。
“我们这小镇只有一个郎中的,这天啊冷一阵热一阵的~难怪您会伤了风寒,今天这天也是冷的很呢?公子风寒了就别出门了,我这就请郎中过来。”
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阿宝喊着道了声谢。想着这要是在21世纪就是两片白加黑的事,在这却得请郎中还得号脉然后熬药再然后吃那个苦的要死汤药……这么一想就觉得头疼的厉害,几乎要裂开似得;晃晃悠悠回到自己客房,躺下不久便听到急乱的脚步声——
“张郎中,这边这边……”
原来是郎中到了,她想起身却浑身酸疼像是被车轮火车碾过似的,动了一下又跌回床榻上。那郎中不知她是女子径直走了进来,打开药箱拿出物什道:“小公子,老夫这就为你号脉!”。
她点点头,将玉藕般的胳臂伸了出去。
郎中切脉,嘴中念念有词,很快便写好方子并嘱咐店小二及时去抓药煎药,。
中午时分,阿宝吃了药,只觉得脑袋昏沉躺在床上睡的昏天暗地,身上一阵热一阵冷,那些前尘往事像是电影零碎的片段一样在她脑中一幅幅换过,她梦到了妈妈,她哭着问她怎么不回家、她梦到了皇甫墨淡淡问她课业、梦到她的双腿断掉血淋淋的坐在一株桃花树下苦的凄惨……
再醒来已是月上中天,窗子是开着,微凉的风就那样吹进来,身上衣衫全然湿透丝丝凉意让她顿时清醒不少。
“小二哥~”声音沙哑的几乎不能分辨。
“小二哥……”
连连唤了几声都无人应答,心底不由一声叹息。看来她并没有自己想想的那般坚强啊!看吧小小一个感冒就让她这般毫无招架,真是被人伺候惯了连着身子都娇弱起来,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没用,若是哪天她需要真正的离开,自己会不会就这样莫名的死与一场风寒。
这么想着,心中不免酸涩起来,和中的滋味一样,苦不堪言!
“吱呀~”门应声而开,晦暗不明中一人款款而至,姿态优雅万千宛如谪仙。
“醒了?”来人仍旧是以往的冷淡摸样。
“你?为何是你?”
“商队中昨日已经出发了,掌柜走前将你托付与我!”说话间,他落坐她的床侧递过来一盏茶。
阿宝愣怔了片刻,就着安玉的手喝了几口水润了一下干裂的唇,看向安玉,淡淡开口——
“你没必要管我~”她本就不喜这安玉,也明白安玉一项看她不顺但还是接受了大掌柜的托付。
“那是自然,那请将拖欠我的药费给我!”安玉冷哼道,伸手向她。
“什么药费?”
“自然是你病中抓药的药费!”
阿宝听他如是说,呵呵笑了。风寒的药费啊!能用多少:“多少,我拿给你!”
“不多不少正好一万两!黄金!”安玉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摇了摇,阿宝却惊的险些从床上跌下来“什么什么?一万两?哪有那么多!我不过风寒而已!”。
“风寒?而已?哼~原来真是烧糊涂,你可知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天液,你可知你病情加重险些伤及肺腑,你可知道这几天你用的都是千金难求的珍稀药材?”。一连串的“你可知”彻底堵住了她的嘴,她竟然不知,自己病的那般厉害……
“忧思过重,抑郁成灾!啧啧,真看不出来平日没心没肺的竟然有这么多心事!哼!”安玉仍热潮冷讽的讥诮。
“一万两?黄金?”她知道这个时代得了肺炎基本就是没救的命运,可是一万两……那样的救命圣药能贵成这样,几乎是一座城的价值?
“不错!本公子的药向来是这世间最贵!如若不然你将命抵给我也成!”他傲然起身,修长的身子遮住了烛光投下一片暗色。
嘿!这个人!阿宝抬头怒视:“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
安玉显然被她这无赖的话给惊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别以为我不敢拿你的命!”放下这句狠话,他便起身离去了。
阿宝对着他身影吐吐舌头,反正她是小女人一个。不讲信誉怎么了?不讲道理怎么了?傻子才会和女人讲道理!安玉啊安玉,你想讹诈我,你的算盘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