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司马旭便接到了报告,声称发现了秦邵文的踪迹。他领着一队残兵正向青州而来,但是他似乎受了颇重的伤,身上满是血迹,已经被齐州驻军抓住了。
婉吟颇觉得有些讶异,而这时候,丞相也已经从京城赶了过来,以迎接司马昱的遗体回京。
丞相原是秦邵文的岳父,这次来却并未替他说半句好话。反而声称他曾受先帝遗命,要好生辅佐世子。司马旭皱了皱眉头,似乎并不很相信,却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一行人便随着丞相,带着司马昱的遗体回了京城。进京之时,天色已晚,然而一切早在丞相接到消息离京时就已经被安排好了,是以,一入京城,就已经有太监迎了上来,将司马昱的遗体抬进了一顶明黄色的软轿里,向着皇宫而去。
婉吟和司马旭也就一同进了宫中,一进宫门,司马昱的遗体就被抬进了他的寝宫里,由他平日里宠爱的妃子们替他装扮一新,这才安置在灵堂里。
司马旭此刻,正在和诸位大臣商议着怎么处置秦邵文的事情,婉吟却在一处偏殿里歇息。
有丫鬟奉了茶上来,婉吟正渴得紧,不曾留意,也便喝了。待到注意到不对劲时,眼前一黑,已经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早已是日上三竿。芸宁守在她身边,却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婉吟悄悄起了身,只觉得身子软软的,一点力气也用不上来。
她自以为动作很轻了,却还是惊动了芸宁。芸宁见她醒了,开心地大叫,连忙喊人进来给她端了鸡汤。
婉吟一面喝着鸡汤,一面听芸宁唠叨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原来她竟然已经睡了三天,今天是司马昱出殡的日子,所以司马旭不在宫中,宫里头除了婉吟之外,就只剩下那些做法场的和尚了。
芸宁言辞有些闪烁,似乎是隐瞒了什么。婉吟猛然就想起在晋州时那道士的话来,那道士说她不能再接近法场,不然便会魂飞魄散,可是她看来好好的,哪有什么事情。
“芸宁,你老实说,前几天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婉吟厉声问着。
芸宁就连忙答道:“有啊,好看的小说:!有啊!冷宫里有一个妃子竟然在皇上的灵堂上纵声大笑,发了疯啦!”
那明显不是婉吟想听的事情,然而芸宁既然不肯说,婉吟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转而问起自己的昏迷来。这一次,芸宁说起来便是滔滔不绝了。
“小姐喝的茶里有毒,那毒竟然是丞相大人示意下的。世子已经将他收监啦!小姐就放心吧!”芸宁睁着大眼睛看着婉吟,又小心翼翼地道:“只是,只是世子说,皇上刚刚驾崩,与小姐的婚事恐怕就要拖下去了。”
婉吟倒是并没有在意这些,又问了关于秦邵文的事情。原来秦邵文身负重伤,昏迷了一天一夜。他醒来之后即刻为自己辩白,后来三堂会审,竟然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给了血影门,他反倒成了一个忠心护主的功臣。
秦邵文肯甘心被绑来京城,必然是早有准备的,但婉吟还是没有料到,他的势力竟然如此庞大!不过话说起来,司马昱也并不是他杀的,他确实不应该承担这些罪名的。
婉吟又歇息了一会,感觉力气已经恢复,刚刚下了床来,就听见有宫女在门外禀报,冷宫那个妃子,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想请太医过去看看,来问婉吟是否答允。
婉吟有些诧异,这种事情怎么就问起她来了?但是既然出事了,便是请太医过去看看也是无妨的。婉吟活动了一会,很快就听见了回音,那个妃子竟然有着身孕。
这倒是把婉吟吓了一跳,既然有了身孕,自然不能让她再呆在冷宫里的。她便立即吩咐着给那妃子准备宫殿,一面急向冷宫而去。
司马昱有那么多的妃子,谁也料不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被贬冷宫的女人有了他的子嗣,只是可惜了这孩子还没出生,便已没了父亲。
婉吟进了冷宫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妃子,她披散着头发并未打理自己,看来很是颓废,然而容颜却极为美丽。
她见了婉吟,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话:“你别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走出这里的!皇上已经没了,你们也会很快搬出宫去的,可是我不会走,哈哈,我不会走!”
她说罢,上前来企图推开婉吟,然而婉吟武功在身,纵然此刻力气还不曾完全恢复,也不至于会被她一把推开的。然而婉吟确实被她这种气势吓了一跳,她莫不是真的疯了吧?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婉吟正想要问她,却听她气势汹汹地反问道:“怎么,难道皇上驾崩之前没有告诉你们,我一辈子呆在这,永远也不会走的吗?”
“为什么不走?”婉吟觉得这里面或者有些什么故事,然而那人却不准备答了。似乎是这些话触发了她的伤心往事,她的眼眸中竟然有了泪光,她转身跑了开去,不再理会婉吟。
这冷宫里凄凄惨惨的,似乎也没有丫鬟伺候着,她自己又如此不知道加以注意,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能怀到现在的!她信步走了进去,这冷宫里到处都是杂草,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