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抱着,谁也不再说话,时间一下子变得静止。也不知过了多久,婉吟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已然睡着了。
司马旭看着怀中熟睡的佳人,温柔地笑了。他越发舍不得她了!“婉儿,你一直都没忘过,是不是?皇兄说赐婚那一日,你一定要拒绝,真的是因为那个名声吗?”
司马旭喃喃自语着,忽然又道:“可是你分明又忘了!你连兄长也不记得了!”
他重重地叹一口气,轻轻起身,将婉吟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转身走了出去。
婉吟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天色还不是很亮,朦朦胧胧的天空上还依稀能看见几颗星星。她抚着额头怔了一会,理了理纷乱的思绪。
她只记得思琪要烧那些东西,却反而引起宿舍火灾,她想要去拉思琪,却被灼烧的痛楚难当。难怪人家说,鬼是见不得光的!
她一直以为,她是莫名其妙穿越过来的,哪里会料得到竟是被最好的朋友所出卖!思琪丢了U盘,怀疑是她拿了。就是为了怕盘里那些东西曝光才会杀了她灭口的吧?
她苦涩地笑,友情就是这么不牢靠么?就算思琪被逼无奈,也不该将她的性命一并赔上啊!抬头望望窗外的天空,婉吟怎么也睡不着了。她索性披了件衣裳出去转转。
院子里极静谧,那空气里也带着几丝凉意,但也就是那股微微的凉意让婉吟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略微走了几步,空气中忽然传来异样的声音。
婉吟拧着眉倾听着,很快就辨认出那声音的来源。她快步走过去,却无比惊讶地看见了几个黑衣人正在一起商量着什么。那些黑衣人并未蒙着面,是以婉吟可以很轻易地看清他们的样貌。
她的目光很快落在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身上,那个黑衣人她见过,就在那座高墙之内。当时若不是那怪道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此刻她或许已经弄清楚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了。
当时在那高墙之内,那黑衣人对司马旭是极敬重的,他们唤他“公子”。只是这些人今日怎么会在这里?婉吟胡乱想着,却并没有去注意那些黑衣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婉吟毕竟离得远,若硬要去听,也是极其耗费内力的一件事情,是以她只是远远地看着。
但是即便是这样,婉吟也感觉的出来,那些黑衣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些什么。那些人本来就都是高手,婉吟又不曾刻意隐藏自己,若是被他们发觉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婉吟这么想着,果然就看见有人向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然而出乎婉吟意料的是,就是那个白日里她曾经见过的黑衣人,竟然冲着她就走过来了!
“见过将军!小的不知将军在此,扰了将军清净,还望将军不要见怪!”那人单膝跪地,一面规矩地行了礼一面说着。
婉吟挑眉看着他,忽然笑问道:“被我抓到了还敢跑过来见礼,你倒也真是有几分胆识。难道不怕本将军将你们捉起来问罪么?”
那人看着婉吟,也是一脸的讶异。但他随即微微一笑,复又低着头说:“将军威名远扬,小的平日里就敬重的很,今日有幸一见,自然是要见礼的。”
那人说罢,略微停了一下才又继续道:“若是将军有心抓人,小的哪里还能在这里站到现在?小的谢过将军,不打扰将军休息了,小人告退。”那人说完,躬身退开。
婉吟看着他的背影,淡淡地笑了。那倒是个有趣的人,其实他完全不必谢她的!她很清楚他们一定是司马昱或者司马旭的人,司马旭既然敢把自己带过去,必然就是不怕他们身份泄露的。她又何必一定要把他们捉起来,让别人平白看了一场笑话呢?
前面不远正有一片竹林,那还曾是婉吟亲手栽的。她开心地笑着走了过去,在竹林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那石凳有些凉,但婉吟并不在意。
她抬头看着那些竹子,莫名地就想起了新竹来。那个向来随性淡薄的人,如今在做什么呢?依着他的性子,此刻一定是在对月赋诗的吧?婉吟抬头看着天上那一道月亮的残影,忽然又意识到不对。他应该是昨夜里就已经在对月赋诗了。而这一会,大概正在月光轻柔的抚摸下沉沉地睡着。
婉吟这么想着,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笑意。她忽然来了兴致,转身进了屋子。她取了笔墨摊开宣纸,略微思索了一下便下笔写了起来:
“虽无人与信鸽争路,奈何此鸽受伤,亦是耽搁了。久不通音信,未知竹近日可安否?婉心绪郁结,常不知何以自处。竹好四处游历,婉身不能至,唯心向往之。今欲离家而走,与竹同游,未知可否?婉字”
她将那一封简短的信看了几遍,这才捉了那只与新竹通信的鸽子,将那信绑在了鸽子腿上。顺手放飞了那鸽子,婉吟微微松了口气。
若是新竹答应她,她一定会抛下这里的一切同他一起去看看那些醉人的山水!婉吟嘴角扯起一抹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过的笑意。这个决定虽有些突兀,但确实是她内心深处最向往的。
婉吟看着鸽子飞远的方向,略微有些奇怪,那鸽子才不过刚刚飞了一会,便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