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当日。吉飞从乱五行混沌大阵中夺命而逃。神识已是不清。沉疴未愈。新病不绝。
连续祭出万殇弓和藤木鞭。对于他神识和灵力的消耗。都是无比的恐怖。
当日他在飞遁的途中。已经神智模糊。最后一头撞向了乱碎山。
此山。瞬间崩裂。成为了名符其实的乱碎山。
当日。恰逢韩舞和福伯追到了乱碎山。见到了吉飞这般狼狈。韩舞姑娘倒也善心大施。让福伯把满脸都是鲜血的吉飞给背了回來。
此刻。昏死的吉飞感觉到仿佛身在无尽的混沌中。感觉不到自己。也感觉不到一切。只是心有挂念。
他的头部。受伤颇重。
毕竟。乱碎山都被他撞得崩飞。
福伯虽然是韩府的一名老管家。但是地位尊崇。有自己的庭院。
此时庭院内。腊梅怒放。白雪飘飞。当下。一锅炉火散发着浓浓的药香。
时间一转。已经三月有余。又是一年。
“阿飞。把你的药煮好后。再把那狍子剥洗干净。放些香料。好好煮一煮……”
韩家老管家。福伯躺在庭中的太师椅上。高声呼喊道。
他眼睛望着在庭院内不断忙碌的吉飞。神色有些怀疑。捉摸不定。
“这样一个人物。竟是丧失了记忆……沒理由啊。”
“若说是他装的呢。更沒理由啊。”
福伯吸着旱烟。紧锁着眉头。也不知道想什么。他叹了一口气。狠狠地吸了一口旱烟。顿时眉头锁得更紧了。
“阿飞。快给老夫装满烟草。。”
“哎。來咯。。”随着一声有力而高昂的声音。一道健壮的声影。闯了进來。
“福伯。旱烟又抽完了么。”进來的人。正是吉飞。
他一身青衫。头戴家奴小帽。衣服左胸处赫然缝制着一行文字。细细看來。却是“九五二七”。
吉飞从精美的木盒中。拿出一片烟草。细细剁碎。然后放入福伯的烟斗内。火钳子一吹。便是燃起了熊熊烈火。
点好后。福伯瑟缩着身子。狠狠地吸了一口。仿佛是在享受世间最快乐的事情。
“阿飞。伤势好些了吗。”
阿飞。是吉飞在韩府内的名字。当然除了福伯叫他阿飞。其余的人都是叫他“九五二七”。
阿飞道:“好多了。只是时时有些头痛。以前的东西。全都忘了。”
福伯看了他一眼。道:“忘了好啊。你这孩子命苦。从小爹娘就被匪徒杀了。你就把我韩府当做你的家!”
“对了。这是你的储物袋和储兽袋。还有一个镯子…都是你的东西。你把它们保管好…”福伯吸了一口旱烟。把桌子上属于吉飞的东西。送还给阿飞。
原封未动…
阿飞想了想。便把它们收好。也不知道该怎么用。
此时福伯又道:“待那狍子收拾好后。你切下一些精肉给大小姐送去。剩下的。就自己吃吧。。”
阿飞闻此。身子一个瑟缩。眼中露出些恐惧的神色。
“怎么了。”福伯问道。
阿飞道:“大小姐她。。看我的眼神。好像是不大正常。”
“你想多了……”
……
当下。阿飞便跑出去。拾掇前天刚刚打回來的狍子去了。
阿飞在韩府的家奴中。可是一名有名的打猎好手。无论是射箭还是抛出去的长矛。都能一击并中。
而且。阿飞还力大无穷。即便是上百个家奴。一起來拉他。他都不动如山。
不过。阿飞心里最害怕的。还是那个内心如恶魔。外表似天使一般的大小姐。韩舞。
她总会想着法子折磨他们这些家奴…
不过。阿飞总觉得。大小姐对他似乎还不错。因此在其他的家奴眼中。阿飞就是一个异类。
而且。沒有一儿半女的福伯。更是待他如亲生子女一般。这让阿飞感觉到。韩府是十分温馨的。
只是。令他颇为苦恼的是。无论他怎么回忆。一旦触碰到韩府之前的记忆。他的头。就会无比的疼痛。
不过。在韩府的日子。倒也十分快活。
阿飞用精美的匕首。将袍子上面最鲜美的精肉割下一盘。而后便端着走向了韩大小姐的庭院内。
他的这把造型高贵典雅的匕首。全身纯金打造。无比的锋利。削铁如泥。是大小姐在一次狩猎途中。赏赐给他的。
其刀柄上蚀刻着一个“舞”字。
一直以來。阿飞都把他小心地珍藏着。只有给韩舞切割猎物的时候。才会小心谨慎地使用。
其他的时候。他都默默地观看着这把匕首。
福伯的院子。距离大小姐的庭院并不是很远。
阿飞端着炖好的鲜美精肉。银制的盘子上面用一个倒扣的精美银制的盖子扣着。根本就不用担心。这狍子肉会凉了。
“九五二七。是要去大小姐的庭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