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大夫,让丫鬟把药拿去煮,晶梦渊不禁疑惑,同样是昨天受了寒,为什么差别那么大?
她愤愤地坐下,无聊地把玩着纯白的茶杯,时不时还偷偷地撇几眼在一旁静静坐着的池隐玄,可池隐玄却全然无发觉,只是两眼放空地望着窗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窗外没有什么好看的景色,只是能看到湛蓝的天空,很广阔,几只飞鸟扑腾着翅膀飞过,发出“呜呜”的鸣叫声。
池隐玄有时候都在疑惑,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雪剑威力巨大无比,非她的血不可解,他却又不能爱上她,可他却动心了,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似乎被命运摆弄?
一阵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他是不能爱上她的,不过幸好,他只是对她动心而已,只有不再继续发展下去就没事。
他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过了很久,一个丫鬟端着两碗黑乎乎的药和蜜饯就进来了:“王爷,王妃,药煎好了,这碗是王爷的,这碗是王妃您的,还有蜜饯。”
“放那吧。”是晶梦渊的声音。
回过神来,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微笑着走到桌子边,拿起自己的药,仰头立刻就喝了下去,喝完后碗里只剩下了些许药渣。他抹了抹嘴,吃了颗蜜饯。
晶梦渊看着池隐玄这一气呵成的动作,心下佩服,那药闻起来味道真不是很好。
池隐玄见晶梦渊还没有端碗喝的意思,于是便问:“爱妃,怎么不喝?”
晶梦渊皱着柳眉,纠结的说出一个字:“苦。”
“不苦。”池隐玄说完,端起药,舀了一勺送进自己的嘴里,脸上根本就没什么表情变化。
晶梦渊看着池隐玄的动作,信以为真,端起碗准备大义凛然全喝下去的时候,刚喝了一小口,就全部喷了出来,这味道,真真没法比,简直比黄连还苦,或许,药里就放了黄连呢。
“你骗我!”
闻言,池隐玄轻笑,挑了挑眉,端起药一饮而尽,没有咽下,立刻就搂过一旁疑惑的晶梦渊,对准她的嘴就覆了下去,苦涩的药徐徐流进她的嘴里,她有些错愕,却没有抗拒。
当苦涩的药全部到了她的嘴里,池隐玄才挑眉:“本王说过不苦。”
说完,又把一粒蜜饯塞进她的嘴里。
有了蜜饯甜甜的综合,嘴里的苦涩味才没那么明显。
“确实不苦!”晶梦渊只得咬牙切齿来回答池隐玄。
叹了口气,池隐玄轻轻地拿起她柔柔的手,搭在自己的手上,细细磨砂着,从泛粉的指甲盖一直到细白的手腕处,到那微凉的玉镯处。
晶梦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池隐玄那略微愧疚的神情。
耳边突然就响起了他低沉沙哑的声音:“让本王为你梳一次发吧。”
梳发、描眉,本是史书上有记载的夫妻闺房秘事,她一直不觉得有多好,直到这一刻,她才深刻的感觉到他的情意。
她在精致的梳妆台前缓缓坐下,他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铜镜里的她。
多么美好的画面啊,情意绵绵。
池隐玄慢慢取下她头上戴着的饰物,再慢慢把她高高挽起的发放下。
挽发,是身为**的象征。
手中的触感是那么的清晰,她的发顺滑乌黑,还带着淡淡的芳香。他拿起木梳,木梳穿过繁多的发丝,直至发尾。
她静静地坐在那,通过铜镜能看到他在为她梳发时专注的神情,她忽然鼻子一酸。
她的发本就柔顺,根本无需多次梳理,可他不会挽女子的发髻,根本就不会,所以当她的乌发像瀑布一般垂直时,他就不知道要做什么。
通过铜镜,她也注意到池隐玄不知所措的神情,于是淡然一笑:“散着吧,这样也挺好看的。”
“嗯。”池隐玄淡淡地应了一声,随手拿起一支放在不显眼处的一支眉笔,细心地为晶梦渊描着眉。
晶梦渊不曾描过眉,她不喜欢描,也不用描,可当池隐玄拿起眉笔为她描眉时,她还是感动了,鼻子有股酸酸的感觉。
细细的柳叶眉很好看,他淡然地笑了笑。
他只是想对她最后一次好。
最后一次。
耳边又响起了池隐玄沙哑低沉的声音:“梦渊,本王如果负了你,你会恨本王吗?”
一句牛马不相及的话,却让她愣了。
晶梦渊茫然地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因为未经历过。
“哦。”听到这个回答,池隐玄不知道是要欣慰还是要担心。
“那本王再问你,你爱本王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话听着,很煽情。
两个问题都问得晶梦渊不知所答,她很想再回答不知道,她确实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他的感觉是喜欢还是爱,但她却说:“爱。”
听到这个回答,他翘起嘴角。
末了,他捧起她的脸,看着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