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晶梦渊立刻就脱下了衣裙同池隐玄的里衫,吩咐沛儿放洗澡水,就在温热的水中浸泡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等待全身都放松了,差不多睡着的时候,晶梦渊就起身换衣,换的依旧是那件翠绿的衣裙,只是里衫不同了,是穿着她自己的,而池隐玄的她则叫沛儿洗净送回池隐玄那了。
冷媚儿怀孕的消息犹如长了脚一般,迅速传播着,晶梦渊即使待在房中,也依然能听到不少关于冷媚儿怀孕的事。
比如什么王爷亲自端了安胎药去侧妃那,侧妃最近老嚷小王爷在踢她,踢得她肚子疼,太医说侧妃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啊等等这些类的事。
每当这个时候沛儿总是一马当先地跑出去训斥那些在她门外嚼舌根的丫鬟们,慢慢地,就再也没有听见这些令她心烦的小道消息了。
晶梦渊无语,为什么不说侧妃肚子里的其实是枕头呢?
当然,事实并不是如此,冷媚儿是真的怀了孕。
安静的夜里,池隐玄房中。
池隐玄烦躁地翻看着兵书,冷媚儿怀孕的消息非但没给他带来兴奋,反而是苦恼。
他现在还不想当父亲,关键是,他从未想过有一个冷媚儿生下的孩子,如果一定要,那也只能是晶梦渊,或者是别人,而不是冷媚儿!
冷媚儿生性魅惑,乖张,要不是那次在客栈她耍了小心机,还有为了晶梦渊的事,他怎么可能娶一个这样的女人做侧妃?她以为她背地里做的恶事他不知道?
虐待王府下人,他忍了,多拿每个月的银两份,他也忍,背地里陷害晶梦渊,这个他也知道,而他娶她,也是因为晶梦渊,可现在冷媚儿有了他的孩子,他就不能再忍了!
有如此生母,那孩子该如何?
他的血脉正统,可不想毁在冷媚儿的手上。
想着,他越发烦躁,气愤地揉紧了旁边的一张白纸,扔在地上,重重地叫了句:“巫云,进来!”
巫云闻声而进,笔直地站在池隐玄的面前,等候吩咐。
“可有一种药能让孕妇不知不觉地流产?”他眯起眼睛,严肃地问。
巫云重重地点头,说:“有!人称‘去散粉’。”
听到满意的答案,池隐玄松了口气,右手扶额,左手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紧皱的眉也放下了。
“那明天一早,去下在冷媚儿要喝的水里。”
淡淡语气仿佛不是从他口中说出,也仿佛不关他的事,只是眼色冷漠,缓缓闭上眼,长长的睫毛盖住乌眸,他有些累。
“是!”虽然这个命令让他有些惊讶,但巫云平时也是看不惯冷媚儿的为人,便快速地去寻找去散粉,好明日下药。
第二天一大早,冷媚儿便起床了,梳洗完毕,珠儿早就备好了一杯水让冷媚儿喝,太医说,这样对冷媚儿有好处。
冷媚儿一把就端起了桌上装满了水的杯子,咕噜咕噜就灌了下去,末了还咂咂嘴,丝毫都不知道,她现在喝的水里下了去散粉。
巫云隐秘在房门后,亲眼看到冷媚儿把水喝完后,便一个转身,快速地走了,回去禀报池隐玄。
才几秒,冷媚儿就痛苦地捂着肚子,冷汗从额头缓缓冒出。
“啊!”冷媚儿疼痛得大叫,她感觉很痛苦,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心里更是莫名其妙地痛,就像是有东西要从自己的肚子逃出一般,痛不欲生。
她的手本能性地紧紧捂住肚子,身体已经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缩成一团扭曲着。
冷媚儿嘴唇紧紧咬着,脸色苍白得骇人,冷汗冒着,躺在地上,无助地**着,此刻,仿佛一股液体从下体流失,好像什么珍贵的东西在慢慢,慢慢脱离她的身体。
一旁的珠儿见状,吓得不知所措。
她赫然看着冷媚儿腰下的衣裳被染红,红得刺目,红得骇人,慢慢扩散着,蔓延着,就像一朵血玫瑰,娇艳得恐怖。
“血!”珠儿惊叫起来。
血,汩汩从冷媚儿双腿间流出。
冷媚儿知道,知道她流产了,眼前一黑,她痛昏迷了过去。
珠儿着急地走到冷媚儿的身边,艰难地将冷媚儿拖到了床上,可就是一路的血迹,十分渗人,珠儿害怕,就急忙对着躺在床上的冷媚儿道:“侧妃,你忍忍,奴婢去叫太医来!”
说罢,急忙要走,却被不知何时睁开眼的冷媚儿猛地抓住了手臂,珠儿就听见她虚弱地说:“不要,不要,等我醒。”说完,就又晕了。
珠儿没办法,只好找来毛巾,仔细地擦拭着冷媚儿。
过了许久,冷媚儿迫使自己醒来,摸着平坦的小腹,眼中一阵狠毒。
“侧妃。”珠儿见冷媚儿醒了,在旁担心地唤着。
冷媚儿此时脸苍白得紧,手,抓着床上的被褥,狠狠拧起,喘着粗起,“到底是谁!谁!”她疯狂地扫掉床头的花瓶,“啊!”吼完,无助的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破碎的花瓶瓷片,正如冷媚儿的心,即使碎了,也想着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