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难眠。脑子想的都是即将面对的事情。沧海数羊数了一晚上,数到最后都是星星,一闪一闪的。
第十八次看手表的时候终于到了五点。虽然外面漆黑一片,但已经算是早晨了。起身,晃晃头拿着那摞资料,走到厕所点了火烧了。已经深深刻在脑子里的东西不用备份。
上去敲开自己的房门。晓黎和医生都还没醒。突然有点奇怪,按说昨晚那个事医生应该对沧海如何收拾万无一失很有兴趣才对,却老老实实的呆在楼上。不过这个疑惑被打着呵欠开门的医生给解决了。
“靠,本姑娘还想下去好好收拾那个臭小子呢。后来就突然想睡觉了。”沧海笑骂这算哪门子理由啊。不过晓黎说乐同样的话,这让沧海不得不重新考虑下乞丐那个人,是他让 这俩女子睡着的。包括哪些暗哨。做任何事都做的很到位。不过可惜,沧海和他的的关系对立面多些。沧海可不是那种认为留他吃过一顿饭就认为他俩是朋友的人。起码,对他不是。
沧海亲自下楼买的早餐,五块钱油条,一份豆浆,两份豆脑。医生喜欢喝豆脑,而且还是口沫横飞的说话,更可悲的是她就喜欢对着沧海喷。“食不言寝不语”光荣美德彻底被她糟蹋了。不过倒是晓黎这个日本人深蕴此道,一句话也没说,但是面带微笑,面色温和。她一直没有问医生为何昨晚会出现在房间里。这就像沧海一直没有踩过那最后的线去拆穿她的身份一样。或许从沧海对她的态度她就应该知道即使沧海不知道她的身份,怀疑她是肯定的了。这也无可厚非,毕竟,能派她到沧海身边,也说明她在本地山口组级别不低。如果连现在的形式都不晓得那也太说不过去了。不过沧海很纳闷,以目前情况来看,她没必要再呆在沧海身边了,因为形势都这样了,她不会再沧海这里获取任何的情报,甚至以前她在沧海身边也没得到什么。
早饭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草草结束。沧海不得不重新洗脸,换身衣服。晓黎吃饭完打扮了下和医生到了别就径自出去了。医生打掉沧海正往脸上抹防冻霜,手搭在沧海肩膀上,看着门口:“你说这个女人还真够厉害呢?我就不会为了任何理由去陪一个我一点也不喜欢的男人。”
沧海打开她放在他肩膀的手,想起昨晚那个资料对她的描述:“那肯定,你是谁啊!不过我和她也没什么的,我可是个纯洁的孩子。
“是,你纯洁,可纯洁了,就像....嗯嗯!”她把手晃了晃。
沧海实在惹不起她:“你抓紧时间上班去,跟人家学学,急着去汇报情况,你也专业点,有点敬业精神好不?”
“要你管,对了,你到底什么身份啊!好像在拍美国大片的感觉,恩,还有点《无间道》的味道。”
“我这身上都要臭了伙计,你快点离开,我要擦擦身子。那伤口又不能洗澡。”
“擦擦身子?搞的跟古代妇女似地,真恶心。擦完身子干吗去?”
“等。”
“等什么?”
“等警察,等放炸弹的家伙来和我谈条件,靠,世上对这种事情这么感兴趣不怕惹祸上身的女人恐怕就你一个了。你累不累啊?”
“切,老娘稀罕,好看的小说:。不过你避避未必不是好事,老这样今天被炸明天被恐吓的,也不是办*不是?”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想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对事情好奇却不冒失,很谨慎又不害怕。女人?比沧海还男人,不由得想起资料上对她的评价:一位生错时代的女侠。
心里暗叹也怪,世界就是小,还有这样的女人住在自己楼下。
假装生火,沧海掏了掏炉门,顺便用手摸了摸那两包东西,还在,然后拿出来,很随意的和煤灰放在一起,转身背对一切可能偷窥的角度,快速的扔进嘴里。忍着喉咙被炭灰呛的只想咳嗽的冲动狠命咽了下去。心里很感叹那个令沧海伤心的组织,这种类似锡纸的东西不仅防腐防火,而且还没有任何副作用,即使吞了也没事,只会占据肠胃的位置,不会排泄,不会被胃酸破坏。需要取出来的时候只需要扣扣咽喉就可以了。记得当时奇才一次去完成任务,被困在一个废弃的仓库,直接饿了一个星期,在那一个星期里他就每天吃一块这个。直到沧海去救他时候,他还在发愁什么时候吃下手里的最后一块。后来开玩笑,幸亏那次他完成的任务是个宋代的“墨玉舟鱼”,如果是像“流星尘埃”里的这种芯片,他早就饿晕了。
这种类似锡纸的东西有个很长的英文名字,沧海他们都嫌麻烦,因为它的作用是包住任务物品不受伤害,陈旭给它起了个别名:包皮。
一阵反胃,随手把炭灰倒在垃圾桶里。
昨晚想了一晚上怎么处置包皮里的芯片,最后还是决定吃下去,起码,如果想得到,只有杀了沧海。
手机响的时候沧海正擦拭除了伤口外的其他地方,一个陌生号码。想了想,接起。
“是蝎子么?”一个陌生的冷冰冰的声音。
“有饭说有屁放,是你爷爷。”沧海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眼睛看着肚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