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的缘故,看到电话上显示的,那个她睡觉都不会忘记的电话的时候,欧阳夏莎的心首先反应过来的,不是开心,也不是兴奋,而是突如其来的,不受自己控制的紧张,不过欧阳夏莎也知道,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抱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欧阳夏莎屏住了呼吸,连忙回拨了过去,而电话那边,响了不到两声就被接通。
“欧阳夏莎,你个死丫头,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连着几天一个电话也不给家里打,你难道不知道家里一家老小每天都在担心着你吗?你难道以为,那天那个电话,就足够敷衍我们了吗?”电话被接通的那一瞬间,欧阳夏莎还没有开口,电话的那一边便传来了,老爷子中气十足的一阵‘噼里啪啦’的谴责,那些话语里虽然明显含有气愤的语气,但是更多的,则是对于欧阳夏莎独在异国,还是带伤独在异国的担忧。
“爷爷,我好想您!”虽然一接通电话,连个准备的时间都没有给她,劈头盖脸就听到这么一顿责怪,可是欧阳夏莎还是感受到了,家人对自己的浓浓关心,反省了一下自己这几日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忽视了长辈们的感受,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欧阳夏莎连忙撒娇式的,甜甜地唤了一声老爷子,就怕老爷子把自己气着了。
“花言巧语,油嘴滑舌!这会儿倒是知道喊爷爷了?不喊夏侯老头子了?也不喊老爷子了?死丫头嘴巴倒是说的好听的很,好想我,既然想我,怎么没看你打个电话回家?这是哄谁呢?你当老头子是那么好哄的吗?真没看出来,你个小没良心的,倒是有几分做狗腿子的潜质嘛!”果然被欧阳夏莎猜中了,只要她稍稍的口气那么一软,老爷子就怎么都生不起自己的气来,这不,刚才还是一阵谴责,转眼就变成了带着醋味的调侃,只是卸去气愤语气的老爷子,声音中不自觉的带上了那么几分疲惫,还有那么几分无奈,一猜就猜的出,老爷子最近过的的确不好,听得欧阳夏莎简直是愧疚死了。
“爷爷,我哪有,我对您的感情,您还不知道吗?那可真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啊!您可不能否定这一点!”一想到老爷子外表再怎么年轻,可他的岁数还是放在那里的,心中对于老爷子的疲惫和无奈,更是多了几分心疼,为了让老爷子心中轻松几分,欧阳夏莎便打算把老爷子口中的‘狗腿子’一角,好好的继续下去。
“死丫头,少贫嘴了,说说看,怎么打了这么多通电话,你都没有接?”听夏侯桓的声音,很显然是没有打算继续怪责欧阳夏莎的意思了,毕竟,他之前责怪欧阳夏莎,也是因为担心她,那么多通电话打过去,无人接听,加上受到之前,让他们心有余颤的‘恐怖袭击事件’的后遗症影响,他们怎么可能不担心?如今知道她一切安好,那颗差点儿从嗓子眼儿跳出来的心脏,也顺利回到了原地,那继续责怪她,倒是失去了一开始的初衷,变得毫无意义了,而占据高位半辈子的夏侯桓,早已经养成了,绝不浪费一丝一毫资源的习惯,对于这样浪费时间,却毫无意义的事情,是怎么都不会去做的。
想到自己之前的快乐,再想到在自己快乐的时候,家人却在遥远的汴京,为了自己忧心忡忡,提心吊胆,她完全可以想象,当他们一遍又一遍拨打自己的电话,却一直显示无人应答状态时候,他们那越来越焦急的心情,越是这样想,欧阳夏莎的心中就越是愧疚,有些歉疚,又有些自责的吞吞吐吐的开口说道:“爷爷,真的很抱歉,非常抱歉,我一一我今天,我今天其实,其实一早就跟子希一起出海去玩儿了,我……”说着说着,不知道为何声音就越小,可见欧阳夏莎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
电话那头的夏侯桓很是敏感的抓住了欧阳夏莎话里的关键,瞬间眯起了眼睛,心中有些无奈,又有些郁闷的想到:‘子希?臭丫头的桃花还真是泛滥,连藍子希那个臭小子都顺利上位了,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他家的两个?不过话说回来,他家那两个臭小子,还真是蠢的可以了,这么好的‘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都把握不住,说出去,还真是丢脸。都七年的时间了,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怎么就没有遗传到他的女孩子缘呢?’
欧阳夏莎这一番话一说出口之后,便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居然不自觉的喊了藍子希为子希,这对于了解她的人来说,便意味着透露出了很多很多。
顿时,欧阳夏莎便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好多,她无比懊恼的想,自己怎么一顺口把这个称呼叫出来了?果然,一些事情变成了习惯,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老爷子那么了解自己的人,一听不就什么都知道了?那她一会儿面对老爷子的盘问,该如何回答?还有他如果提到皓泽哥,皓轩哥,她该怎么说?
不过很显然,欧阳夏莎是杞人忧天了,她当然不知道,电话那边的夏侯桓,在听到她的话之后,并没有奇怪,追究或者询问的意思,而是直接开始了无限的遐想了。
就在欧阳夏莎紧张异常,心如鼓擂,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面的话题的时候,夏侯桓突然具有转折性的,说起了另一个话题,这才算是让欧阳夏莎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放了下来。只听得见夏侯桓一改之前轻松,一脸严肃